两只长剑相击的瞬间,连城已经奋力迎了上去,果然,握剑的虎口瞬间一阵撕裂的刺痛。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挡下尖峰后才缓了缓神,状似毫不在意地嬉笑道:“月白,他们的身手你都是你教出来的,你又何必为难他们?”
哪知他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秋月白竟然是有些怒了,冷嗤道:“看来今日守阵的人是你。”连城握着的剑更是吃力,他手上的痛感更是剧烈。说话的间隙,他手上已经挡丶推了两个回合,而秋月白哪里又有半分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是出手的力道更重。
刚刚逃过一劫的人顿时跪了下去,全然是顺手无策。这两位大人物,一个是不轻易露面的督主,一个是直接掌管他们的领主,这,他们又该如何?帮还是不帮?可又该帮谁呢?
看到来人,秋月白手上的力道明显加重,手中白亮的剑锋更是出招狠辣,清冷的眸子却看也不愿看与自己过招的人。连城抵挡几次,终于挡下了刺向胸口的剑锋,结果秋月白的剑锋一转,手肘逼上来的同时,剑刃突然回收,避免了血溅当场,但坚硬冰冷的剑柄则丝毫不客气地直接撞上连城的肩头。
连城连连退了几步,这才定住步子,秋月白也静静站着,看他受伤,这才收起的剑锋。
连城舒心一笑,擡袖拭去了唇角的血丝,擡眸看着他,道:“这下你可出气了?”
“……”秋月白依旧不言。
看他沈默,连城暗自苦笑:“出够气了就随我进屋吧,你衣袖被割破了。月白,你本就极擅长破阵,这几个人守阵的人都是我挑了许久的,今日看我薄面,你就暂时放过他们。”
刚才的几人立即颔首,不敢看向两人。秋月白也不再管他们,擡步走向了院子中央的那处房子,而连城也不知作何动作,面前方才还参差错落的墙壁竟然齐齐撤去,变成了三道普通的围墙,围在院子边缘,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布置,更让人瞧不出这里居然藏着九宫八卦阵。
连城退下身边的人,这才活动了活动肩头,神色覆杂地跟了上去。
“方才那些人是你擡出来了。”秋月白突然出声。
连城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秋月白更是不客气,“你让小斯带我来到院中,却布下了阵法,不就是为了让我破阵吗,我依你的意来破阵,如今,在那些人眼中,我这个督主荒唐无道丶冷厉残忍的形象只怕是更深了吧。”
连城也收起了唇角的笑意,再不似方才嬉笑的摸样,这摸样就如一只算计颇深的狐狸,他讥讽地挑眉道:“不错,月白,你依旧是这么聪明。”秋月白从来吝啬对这些话的回答。
连城也是习惯了,讥讽道:“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何遂了我的心意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配合我玩儿么?”
秋月白嗤笑,如同他自己早就看透了所有,现下不过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秋月白脸上这样的神色,连城是最恨的。为什么自己就看不透他,而自己做的一切反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轻易就被月白看穿,然后连同他这个人都被他彻底忽视。
秋月白侧目,神色不耐:“连城,你该知道,我对这些从来都是不喜,至于在你们心中的形象,是好是坏,又或者是几分好几分坏,我更是从来都不在乎。”
连城原本推来屋门的手紧紧握着,指尖几乎发白,心中明明满腔怒火,但此刻他突然又是一笑,咬牙恨声道:“放心,你怎么想的,我更是不在乎。”
他也不再开门,而是擡脚踹开了门,面色不善:“前几日不是让我滚了么,秋总督,哦不,秋楼主今日大驾光临又是为何?”
秋月白跨步进屋,瞧也不瞧身边的人:“我今日把小卅带来了,他身上的石头蛊,劳烦连城主给解了。”
果然,连城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很显然,石头蛊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哦,秋楼主这是在求我?亦或是在以血滴子督主的身份来命令我?若是督主的命令,属下自当遵从,可若是这饮月楼的楼主,本城主尚需考虑片刻。”
秋月白蹙眉,沈声道:“他是我身边的小斯,在厢房外拦下你也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妨碍不到你的大计,更不劳烦你手上的石头蛊这般宝物。”他眉头蹙着,也是不快:“蛊是你下的,自然该你去解,与我的身份无关。至于我的身份,血滴子的督主又或者是一家酒庄的主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为何如此偏执?”
听闻此话,连城失笑出声:“哈哈,我偏执?秋月白!偏执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他怒瞪着面前的人,恨不得瞪出几道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