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明白了,原来这一句话比送的钗子更贵重吗?
窗外,风行瞧见一闪而过的影子,他起身打开了房门,神色一如平常的冷。方才的身手,只有他手下的影卫。
影卫轻易不会现身,更不容易出现在闹市,所以只怕是有事情发生。
那影卫也不耽搁,身形一晃进了屋内:“主子,司主,军营出事了。”
而此刻,在慕容炎珏的眼皮子底下,同样一条街的酒楼内,三个自称是做皮草生意,一身商旅打扮的外地人进了酒楼。
其中那性子活泼的商人身上套了件羊毛外衫,内里还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这外边的毛衫本应该是北地粗蛮些的猎户打扮,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合适。
这人手中还拎着一把扇子,因着天气寒冷,扇子握在手里也只在袖中露出一部分,看不真切。这人进了客栈后直奔柜台,连着点了一大桌的菜,还没等付钱的功夫,他脚下不停,已经一溜烟地进了雅间。
而他身后这两位,一位留下来结算了菜钱,这才跟着剩下的一人进了房间。
两人进了雅间,先前进了屋内的人已经瘫在了椅子上,扇子孤零零地扔在了桌子上,扇骨缺了一根,两只冻得通红的手插在衣衫以下,已经有些僵硬。他阖着眸子,斜依着的身子就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陈曦心中暗笑,这般老实的莫千韵也是难寻了,想来是真的累着了,便道:“今日可以歇着,也该他们忙活一阵。”
莫千韵哼唧一声,这才从怀中掏出什么小物什,也不知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轻轻在脸侧搓了几下,一张陌生的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
他还是懒得睁开眼,懒散道:“饭菜你们拿,熬了三夜了,爷要睡会儿。”说着,他擡手拿过进屋时褪下来的羊绒衫子将自己的脸蒙了,这样总不会被看见了吧。
千肃风起身候着,让送菜的小斯进来,又在这之后关上的房门,一切处理妥当了,他这才坐了下来。淡声道:“这几日咱们这些动静,任凭他慕容炎珏再厉害,也不能同时对付疫病和缺粮。”
陈曦认真道:“先别大意,这不过是下毒,并非是什么厉害的症状,他不一定会没办法。”
蒙着头的莫千韵闷声:“放心吧,那毒可是我亲自下的。说起来我也算佩服慕容炎珏,整整十五万的兵力,单是分散的营帐他就分散成了二十多处,他果真是在挡着奸细。好在这几日我腿都跑断了,总算是每个地方都去了,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
“据我观察,在这些营地里,北营的新兵营最弱,按照毒发的世间,今天在北营是第一批毒发作的日子,大概会有二十几人同时发病,虽然只是让他们腹痛难忍,不会要了性命,但扰乱军心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