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察觉不到方才的那股暖意,他越发蜷缩了身子,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抱的更紧,显得有些委屈。
莫千韵刚一靠近,昏迷中的千肃风突然挥了挥手,手指勾到了莫千韵的衣带,吓得莫千韵连连退了几步。
莫千韵冻的直打哆嗦,顺带捂紧了自己的衣裳,简直是气的要炸毛。
他竟然敢动他的衣服?
他还是忍不住拍了千肃风一巴掌:“老子他娘的把棉衣都给你了,你既然还惦记我这套衣服?你想都别想。”
地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胡乱抓摸的手终于老实了些,又抱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在做些无言的反抗。
莫千韵怒了:“说你你还不乐意是吧,喂,千肃风,你看看,你现在可是穿了两套棉衣,老子还得手脚冰凉的伺候你。”
从未伺候过人的莫大少爷此刻不爽了。
“冷,千韵……走……”千肃风突然出声,声音压得极低,沙哑沈闷。
莫千韵自然将这话听进了耳朵里,他冷?他也冷。
他又将地上的千肃风裹紧了些,看了看自己的薄衫,眉头皱的更深。不行,不能脱了,他里面可就剩了中衣,他还不想也变成冰棍儿。
“千韵……走……”地上的人又吞吞吐吐地出声,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莫千韵凝了凝眉,算了,看在他重伤还惦记自己的份上,又将自己身上的薄衫脱了下来。
莫千韵看着碗中还未喂下的药,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不行,药不能浪费了。
灌又灌不下去,就连个小汤勺都没有。
眼看着药汤的温度降了下去,莫千韵拎起药碗自己灌了一大口,他看着地上还一脚踏在鬼门关的兄弟,贴唇凑了上去。
温热液体入喉,千肃风察觉到了一股药材的苦涩味,味蕾被清苦的药味刺激,他神志昏沈,本能地就要反抗。
可下一刻,自己的反抗引起了什么东西的限制。他觉得自己的下颌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按住,大概是一只手。
那只手的手指骨骼很纤细,似乎还带着经年累月才染上的药草香,像极了他内心深处那人身上的味道,手指是如玉似雪般的温度,让他本能地遂了那只手的控制。
莫千韵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千肃风,他如星辰般的桃花目如琥珀色的琉璃。他眨了眨眼,这样近距离地瞧着千肃风,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当真是第一回。
唇齿被启,昏迷中的千肃风异常的听话,可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已经僵硬,硬是不肯将清苦的药汤咽下。
突然,他只觉得按在自己下颌的力道更重了些,与此同时,唇上柔软的触觉让他心中一暖。他只觉得又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探了进来,动作很轻,如同孩童般的试探,扫过他的唇舌,细细地将苦涩的液体送了进来。
千肃风顺从了。
直到将一口药全渡了进去,莫千韵才撤了身,接着就是馀下半碗的药。
莫千韵好看的眉头皱着,一双桃花目有些泛红,更是有些兴奋。他只是觉得有些新奇,身为一名医者,他自然知道喂药的艰难,若是病人昏迷,并且喂不进去药的时候,就必须借助一些工具强行给病人灌下去,他见过贫苦人家使用竹管,这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
眼前这种法子虽然有些费时,但这办法竟然真的管用!下次再有谁受了重伤,他大可以将此法推广出去,省了不少麻烦和痛苦。
他兴奋地瞧着地上面色发红的千肃风,他能看得出此刻的千肃风状态平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