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串了山鸡的木头棒子,一手将方才煮沸的一锅黄汤取了下来。
距离火焰太近,他又不能将串着鸡肉的木棍给烧着了,他只能半弯着腰,刚打算凑近些换个姿势,刚捡回来的枯树枝子还带了水汽,一阵木炭燃烧不充分产生的黄烟冲了上来,逼得他一阵咳嗽,眼眶一酸的同时,一瞬间涕泗横流。
就算是闭上了眼,眼睛还是被烟熏的直流泪,结果眼睛没避开不说,火舌一猛,那举着木棒子的手也被烫的不行。“救命,救命,救命,这到底是怎么整的,啊呀,手!小爷的手!”
千肃风急忙指挥:“后退!”
莫千韵早已经退了半步,狼狈地败下阵来。
千肃风:“……”
“操,爷还能整治不了一只鸡。鸡兄啊鸡兄,反正你也死了,你就救济救济小爷的肚子。”莫千韵眯缝着眼,又一次冲了上去。
千肃风此刻只觉得这人是疯了,不,大概是傻了。
“笨,你坐着。”
“啊?”
千肃风随手又将方才放在身边的长剑扔了过去。“坐下去就行,坐下去的高度刚刚好,用这个。”
莫千韵伸手抓了剑,神色揶揄:“你竟然舍得这把剑?大冰块儿,从来没见你用过这把剑烤肉啊,这回不说是我对宝剑不尊了?这可是你让我用的,不是我自己拿的。”他可记得清楚,平日里他碰一下这把剑千肃风都很护崽子。
千肃风撑起了身子,靠坐在了石壁上:“他用它杀鸡的时候也没问过我。”
话还未说完,他眼睁睁地看着莫千韵将串着野鸡的剑插进了山洞的石壁上,剑刃锋利,入石三分,而长剑的剑柄上,串着的野鸡正被火烤着。
……
莫千韵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样不就方便多了,根本就不用我下手,早让我用多好。”
千肃风眼看着自己的宝剑沦落成了烤肉的木头棒子,时不时还要切块儿石头丶杀个鸡,他握着剑鞘的手已经在颤抖了。
莫千韵毫不知情,肉已上架,他瞬间觉得万事大吉。
他取了冷着的陶罐,倒出一碗黄汤来,递给了千肃风:“喝了。”
“什么?”千肃风皱了皱眉,他分明闻到了一股子苦涩味。
“药材,你试试味道。”
千肃风这才发现,在火堆旁边,除了一些枯树枝,还放着一些药材,这些药材都很新鲜。他皱了眉头:“你方才下了山?”
“去山下挖了些药材。”
“你自己下山?你……”千肃风瞠目。
“你,你,你什么你?”莫千韵毫不客气地堵了回来,身上备着药都用完了,幸亏是山下山林里还有些,虽然下了雪,找起来费力,好歹他熟悉药材的习性,这才给他找到了一些,要不然今天他可就断药了。“你赶紧喝,一会儿饿死了我也救不了。”
千肃风不再争这个,他端起碗喝了这一碗苦涩的汤药,竟然觉得这味道与他方才醒来时喉间的苦涩一模一样。想来不是第一次被灌了汤药。
千肃风皱了皱眉,其实莫千韵煎的药算得上他最拿手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