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火。
方才他还不知内心的悸动因何而起。但在这样的情境中,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有……曾经占着支配地位,最终却被自己一把火烧了了那些支配者。
慕容炎珏突然明了,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也许,他从来都知道,他想要她!
陈曦头皮发麻,对方不过是一个眼神的转变,可陈曦身子一震,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这与她那夜与莫千韵一起遭遇杀手时的危险不同,就算是三日前她被影卫围住,那时的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可现在,她感觉到了,他给她的感觉,就如同毒蛇吐信,如同漩涡惑人,又似一张无形的大网,彻底地堵了她所有的路。
慕容炎珏的声音又起,如同引诱人的恶魔:“陈曦,你不喜欢本宫吗?你若是做了本宫的皇后,本宫可以不拘着你,甚至给你一切好的东西。”
“别他妈的恶心我!”陈曦啐了一口,反击甚至没有经过大脑。
恶心?慕容炎珏神色一怔,她是在说他恶心?
“陈曦,过来。”慕容炎珏幽幽出声,他的眼睛映在烛光内,已经呈现出快要褪却的淡紫色,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这样一句话,他曾说过,是在赤玄皇陵内!
陈曦不由得退了一步,身后,同样是避无可避的墙。
在陈曦的意识中,这样的情景与当日在赤玄皇陵内的情景重合了,那日的惶恐与这时的手足无措全都压了上来,加固了束缚在她身上的一张无形的网。
她摸索到了窗前净瓶内插着的一只白梅,手内空无一物的惶恐中,她突然抓住了唯一在手边的东西,是那一枝开的娇艳的白梅花。
脆弱的花蕊被她紧攥在手心,陈曦死死攥着它,仿佛拿到了往日里的那柄匕首。
慕容炎珏眸色更淡了,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她弱小的可笑。怒放的白梅衬的她的手指越发惨白,她整个人就如同她手中那只零落白梅,桀骜不驯,待人蹂躏。
他更近了。
陈曦突然拔了头上的发簪,她强迫自己定住了身子,她不能躲在墙角,若是他堵了上来,墙角只会是死路!
陈曦背贴着墙,三千墨发散了全身,如同一层柔韧的盔甲,周身上下,她只会有手里这么一个东西算得上武器,但此刻的她,如同浑身充满了利刃。
慕容炎珏轻笑,在他眼中,她现在这样就像是突然面对强敌而炸毛了野猫。凶狠机敏有了,可一只猫再漂亮,它也不是一只丛林内的花豹。
他宽慰地笑了,他选择给她一丝仁慈:“看在你与本宫已经拜堂的份上,陈曦,本宫准你唤本宫的名字,炎珏。”
他可记得清楚,那日在赤玄皇陵,她是怎么称呼轩辕璃的。
陈曦心中警铃大作:“慕容炎珏!你……”
“炎珏,本宫说过了,是炎珏。”
“好,炎珏。”她顺着他的意思,不做些无谓的争夺。
她必须静下来,强迫自己静下来。
慕容炎珏很满意她的顺从:“过来。”
陈曦眸色压下了火气,这一刻,她确定了,慕容炎珏眼中所有的情绪,不是像她一样的恨意,而是占有欲。
她沈下了心思,每一次与他的交锋,就如同一场生与死的赌博。
陈曦突然冷笑一声,慕容炎珏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的她,到底该如此打消他的心思?
……
陈曦瞧着两步之外的慕容炎珏,她眼中的恨意与防备突然化成了讥讽,一股不要命的疯狂促成的讥讽:“炎珏?”
她的笑更加讽刺了:“慕容炎珏,你是久居高位习惯了别人的臣服吗?我为什么会听你的?真抱歉,我们是敌人。”
“我们……是敌人!”
她逐字逐字的说出口,眼神中的坚决再明显不过。
慕容炎珏的步子一滞,他以为已经顺从的小野猫竟然突然又亮出了爪牙,实在让他看不惯啊。
“敌人?”他鬼魅般一闪,陈曦还未反应过来,几步外的人影已经紧贴了上来,身体被他过重的力道紧贴在墙壁上,下颚被托起。陈曦挥手,可不待她手中藏着的发簪反击,他另外一只手已经制服了她。
两人的交锋不过在一瞬间,一瞬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陈曦双腿被缚,上身被他压制着完全动弹不得,被他一手提起的上颚,往下是曲起的白皙脖颈,在本就不亮的灯光下显出些诱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