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炎珏的消息——莫千韵重伤之下被逼跳崖,而那处悬崖,从来不可能有人生还……
陈曦的心如同被撕裂,她知道这是慕容炎珏故意让风行说给她听的,可她实在不能信莫千韵就这么死了。
千韵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死!
慕容炎珏让风行退了下去,他转身进了屋子,陈曦光洁的额头上还怪异地绑着白纱布,是那天晚上她被他扔在地上时磕到的伤口。
他瞧着陈曦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怪异的情感。
“你的人伤了他?”陈曦低沈出声,她甚至没有看慕容炎珏。
“哦,那个跟着你的蝼蚁?”慕容炎珏轻蔑地说着:“是,不过不是伤了他,那处悬崖本宫听说过,人从上面跳下去,比分尸都干净,骨血不留。本宫,是杀了他。”
陈曦终于擡起了头,她的眸子不再是蒙着一层水雾的星辰,而是一片血海,可以燃烧一切的愤怒与哀痛的火海。
在她血丝遍布的红眸中,慕容炎珏看的分明,在无尽的恨意背后,甚至毫无一丝征兆,一滴清泪突然顺着她的眼角偷偷溜了下来。
慕容炎珏怔住,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眼神中像是被人握住了心脏,这样的情景,他只见过两次。
陈曦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在慕容炎珏眼中,她也不是个一味多情的人。
可她也认过输,一次是在赤玄皇陵,因为轩辕璃。
而这一次,是因为被他下令杀死的那个人。
不过是一个下人,竟然这般重要吗?
“他不会死的。”陈曦低沈声音。
“我相信他,他不会死的!”
慕容炎珏神色莫测,在陈曦无尽的恨意和防备中,他退出了屋子。他感觉到了他与陈曦之间无形的鸿沟已经越来越深,这不是他想要的,可事实上,事情的进展就是如此。他越是走进,她就越是退的迅速,必要时,她随时就会杀了自己。
“主子,该用药了。”风行一直就在外等着,见他一出来,风行即刻跟了上去,按时按点地提醒着慕容炎珏。
慕容炎珏跟着风行回了屋子,屋内被上好的银丝碳烤的暖暖的,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寒冷。
他顺手接了药喝了,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风行接了呈药的白玉碗,又将一旁早就备下的果脯端了过来。慕容炎珏不嗜甜味,他甚至讨厌过于酸甜的梅子,所以风行总在身边备着宫内专人提前备下的吃食。
“风行。”
慕容炎珏按了按眉角,他被方才陈曦眼中的神色搅的心内烦躁,他分明不该在乎的,可一闭眼,不,甚至不用闭眼,他都能清晰地想到陈曦方才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还有,那一滴晶莹脆弱的泪。
这滴泪证明了她的软弱,她并非无懈可击,慕容炎珏本该欣慰与自己的手段,可这一刻,他心中有的只是烦闷。
慕容炎珏嫌恶地放下了手中的东子,他沈思片刻,这才问出了口:“风行,你可曾对谁动过心?”
风行已经知道了他想问的,他张了张嘴,下定了决心:“主子,属下大胆问一句,您想要什么?”
“主子想要的只是将她带回去,拘在身边,还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慕容炎珏眸色晦暗不清,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确想将人留在身边,可他要留下的绝不是这样处处违逆他的意愿丶甚至故意激怒他的陈曦。
之前初见时在雍城所见到的那般相处,似乎才是他想要的。
又或者,是前几日街上见到了那对儿陌生男女。
“主子……”
“嗯?”慕容炎珏难得回了头。
风行稳了稳心思,声音坚定:“主子,属下冒犯了,但属下还是要说。她的心不在这里!此人,留不得!”
慕容炎珏的眉头更皱了:“这就是你为本宫想的法子?”
风行感觉到了慕容炎珏的怒意,可他声音更加坚定,甚至准备好了承受怒火:“主子,她真的留不得!”
慕容炎珏果真皱起了眉头,没有什么是他想得到而得不到了,这是他一贯的认知。是人就会有缺点,他相信陈曦也会有。
“主子你想让她动情,但,主子可知道人情中最忌讳什么?”
慕容炎珏示意他说下去。
“一个情字,最忌讳的便是‘算’字。任何的情感,经过算计,在别人看来都会虚假的经不起一击。”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