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蹭了蹭软滑滑的小脸,“我们家甯甯最乖了,来,奶奶给你梳辫子!”
半身镜前,乔甯困惑的看着自己的相貌,虽然小身子骨还没有张开,也能依稀看出成年后的模子,肉嘟嘟的小脸上粉嫩的嘴角总是向上甜甜的翘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没有世故的轻愁,只有未经雕琢的娇憨稚气,一笑起来有种海风吹拂椰林的爽朗。
“哎呀,甯甯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给我家做媳妇吧!”窗外的许阿姨探了探头,筒子楼就是这样,同一层的住户都串在一个过道上,八户人家共用一个卫生间,平时生火做饭也都挤在楼道里,家家门前都支着竈台,堆着一摞摞的蜂窝煤。
“好啊!就怕你们家韩邡不乐意呢!”乔奶奶嘴上谦虚,心里却骄傲的很。不过韩家的小子也确实优秀,虽然才八岁的年纪,已经处处显露峥嵘,学习成绩稳居年级第一,书法比赛第一名,好像还有个什么校级长跑冠军,唉!年纪大了,也记不太清了。
许阿姨来借了半碗香醋,回去给儿子做醋鱼,两人聊了一会天,乔甯都在安静的摆弄着积木,实际上心里焦急的期待着父母的出现,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多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们啊!
乔甯的父亲乔振良和母亲丁雁萍是桐市矿机厂的双职工,直到六点多钟才拖着疲惫的身影,一起出现在大院门口的梧桐树下,父亲一身白色的的确良衬衫推着脚踏车的把手,母亲素色的蓝底花裙坐在后座上,半旧的皮革包搁在身前,正好垫着刚出笼的糯米烧卖,只这一眼,乔甯的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积蓄了那么久的情绪全然迸发出来,“爸丶妈,我是甯甯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初椿三
乔振良一回家就看见自家小囡红着眼,委屈落泪的小模样,“哟,是谁欺负我们家甯甯呢,是不是东大门的炜炜,他最爱揪你的小辫子?不是啊~~那就是巷子口的康康,那小胖子整天横冲直撞的,是个闯祸精!” 这两人乔甯都有些印象,因为一起上过六年小学,这时听爸爸这么形容他俩,不禁破涕为笑,“我家闺女笑了,来跟爸爸亲一口!”乔甯吧唧印上软软的小嘴巴。
“就你瞎惯着她!幼儿园的事,也不上点心!” 丁雁萍是矿机厂出了名的病西施,和她喜欢操心的性格不无关系,但凡丁点大的事情,也必定日也琢磨晚也琢磨,平白给自己添堵。
“我看厂办幼儿园就不错,韩邡就是在那上的,现在那叫一个聪明!”乔父觉得靠家近就行,矿机厂的职工子女大多是在那里入的园。
“那是人家韩邡天生聪明,我看还是机关幼儿园好,老师有经验,小学升学率高。你要不是读了个夜大,能坐上助工的位置?” 丁雁萍不喜欢厂办幼儿园还有个原因,园里的陈阿姨以前追过自己的丈夫,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吃下来,一家人端着椅子在小院里纳凉,月羞蝉噪,夜风裹着栀子花淡淡的清香,款款吹送,“哟,怎么不回家看《西游记》啊,今儿个可是三打白骨精这出啊!”康康的妈也是个胖子,家里开了间裁缝铺,平时最喜欢拉着丁雁萍试新料子,为什么?丁雁萍人高挑又纤瘦,气质也秀气得跟林黛玉似的,衣服上了她的身,不是免费帮她做广告嘛!
“家里吊扇坏了,实在闷得慌!康康妈,过来吃葡萄啊!” 丁雁萍客气了两句,康康妈拿起一串葡萄就咕噜下肚,坐下来聊些衣着打扮的心得。
晚上,乔甯闹着要跟妈妈睡觉,“妈妈,人家都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了,电视上的小花猫都是和妈妈一起睡的!”这是乔甯费了好大劲才憋出来的一句话,做小萝莉最大的痛苦就是要按照小孩子的心智来措辞,想扮演小天才?no,no,不把你当作鬼上身就不错了!
丁雁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把乔甯抱上里间的大床,哼着童谣哄她睡觉:“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筝儿声~啊……”乔甯窝在妈妈的胸口,贪婪的嗅着母亲独有的体香,心田里都是暖暖的满足。
奶奶的鼾声轻轻响起,丁雁萍给乔甯整了整毛巾毯,拱拱身边的丈夫:“哎,你说妈会去你弟弟那儿吗?”
“要去也是应该的,妈给我们带了那么久的孩子,现在振民那养了孩子,没理由不去帮忙!” 乔振良迷迷糊糊的被拱醒,胡乱应付了一句。
“你啊,什么事都是嘻嘻哈哈的,妈要是走了,甯甯怎么办?上学连个接送的人都没有!”
“邻里乡亲这么些人,托谁不是一句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