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的拧开门,只见一位耿直的年轻士官站在门口,非常恭敬的说:“对不起,聂团长让我来转告您一句,他今天实在无法抽身,下次再和您联络。”
“什么?”乔甯简直不可置信,放她鸽子?
“对不起。”邢参谋一脸惶惶,这种鬼任务比连夜赶两份报告还要遭罪。
乔甯沈吟片刻,“那你们团长今晚在哪歇息?”
“这个……这个……” 邢参谋揣测团长的态度,与这位小姐应该关系匪浅,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于是一狠心一闭眼,光荣的出卖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就住在您对面……”
“你确定?”聂东川能住到她对面,都不来找她?
“是!”邢参谋完成任务干净彻底,并迅速撤退了现场,留着乔甯一个人在那默默的生闷气。
好你个聂东川,长能耐了啊!跟我玩战术?乔甯气得不轻,卯足了劲要给他好看,你跟我玩避而不见,我就让你丢盔弃甲,鬼主意转了一圈,眼里闪动着促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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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没有那么些覆杂的心思,他只是很困恼,这么些年,这么些事,乔甯到底对自己还有没有感情?他不知道,一点儿也猜不出来,研究女人的心思,比研究强磁干扰下导弹航姿还要伤脑筋,为了不唐突佳人,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躲!
既然他今晚没有走,当然少不了要去院政委家蹭饭,酒过三巡,政委殷切的说:“小川啊,你今天看见的那位姑娘,是慈善基金会的舞蹈团老师吧?”
“是的。”这么明显的状况,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吧!
“你们认识?”姜还是老的辣,这话问的多有艺术,他哪里是关心你们认不认识,是关心你们什么关系。
“认识很多年了……”聂东川有种被审讯的感觉,政委丶师娘丶系主任统统用兴致勃勃的眼光盯着他,立刻全体细胞处于一级戒备状态,“你们别乱猜,影响人家姑娘的声誉。”
“这怎么能叫影响声誉呢?”政委不乐意了,他的老思想里,嫁给军人是最大的光荣。
“是是,不影响,但是人家未必没有男朋友啊,总不好……”总不好强抢民女吧,虽然他也想脑子一热把事办了,但是看见乔甯,他舍不得。
“这是什么障碍吗?拿出你战术修养来,持久战丶攻防战丶游击战,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能轻易放弃阵地。”
聂东川见老首长越说越离谱了,他们当年都是组织安排的婚姻,自己半点自由恋爱的经验都没有,偏偏能长篇大论的教育小辈,看这个势头,还不准备轻易罢休,赶忙找了个理由开溜:“我明天还要早起,先告辞了。”
“哎!哎!”政委看见他取下衣帽,敬了个礼,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把他满腔的热情都堵在了腹中,兀自叹息不已。
蹑手蹑脚的踏上旋梯,皮鞋蹭在地毯上还是有飒飒的声响,聂东川在乔甯的房门前站了一会儿,隔着一道并不厚重的门,里面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可惜,不属于他。
聂东川这样悲哀的想着,又把今天遇见她的镜头反覆的回忆着,她还是那么的迷人,浑身透露出欲语还休的风情,回回都能煞到他的心坎……“吱嘎”白漆木门从里打开,乔甯气定神闲的望着他,明眸翦水,似娇似嗔,白莹莹的素肌虽然罩了珊瑚绒的袍子,但是里面空荡荡的,腰带也没有系好,似乎一碰——就会门扉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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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来坐坐?”乔甯侧身让出一条通道,她看见聂东川明显迟疑的动作,不免对自己的魅力也不自信了。
“哦……好……”聂东川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想着还是进去喝杯水吧,但是他明显低估了乔甯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屋里的灯光调节成暖黄,还有一些橙调,暧昧的熏了一室,乔甯给他倒了杯水,很普通的白开水,送到他眼前却偏偏不给他,“我试试烫不烫。”舌尖蘸了蘸,又在杯口滑了一圈,再幽幽的递给他,聂东川接过来一饮而尽,感觉似乎更渴了,清清嗓子问道:“甯甯,你这些年还好吗?”
“什么样叫好?什么样叫不好?”乔甯绕到他的背后,帮他把风纪扣解下来,“你呢?年轻有为的团长大人,想必是众多佳人倾慕的对象,左拥右揽好不快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