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干死彭家驹!”
“冲啊!”
但这些亡命之徒反而更加疯狂,弃车徒步追击。
彭家驹等人被迫下车,在破旧的居民楼间展开巷战。
子弹不断擦着墙壁飞过,墙灰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与血腥味。
“驹哥,我垫后!你快走!”
一名小弟突然扑过来,替彭家驹挡下致命一枪。
“小齐!”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兄弟,彭家驹的眼眶瞬间通红,他哽咽着骂了句脏话,转身继续狂奔。
当他翻过最后一道矮墙时,身后传来乌蝇沙哑的笑声:“跑啊!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此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彭家驹的皮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水。
他扯下领带,将浸透汗水的衬衫下摆扎进裤腰,后颈的纹身随着急促喘息若隐若现。
身后乌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砰砰”枪响,有颗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烧焦了鬓角的头发。
转过第三个巷口时,他撞进一间废弃的葡式餐馆。
褪色的瓷砖上散落着破碎的酒杯,墙上的斗牛海报被弹孔撕裂。
彭家驹贴着墙根挪动,摸到后厨生锈的铁铲。
子弹早就打光了,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武器。
“彭老大,何必这么狼狈?”
乌蝇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彭家驹猛地抬头,只见对方站在二楼栏杆处,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
月光从破碎的天窗斜射进来,在乌蝇脸上切割出诡异的阴影。
“兄弟!放我一马!我给你一百万!”
“不!一千万!”
“一个亿!”
“你想想,一个亿啊!你下辈子都花不完!”
“你只要放水,当作没有追到我就可以了!”
“兄弟,饶了我吧!”
……
此刻,彭家驹痛哭流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二十年前,彭家驹还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最底层,靠着一步步打拼,终于成为了14k最年轻的堂主。
又一步步的发展,成为了14k的大哥。
当他处于了事业最辉煌的时候,竟然被合胜帮、三联帮出卖了,偷袭了他。
现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混混,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
下一刻,也许他就死了。
想到银行账户上还有两个多亿的现金,十几套房产,彭家驹真的不想死啊!
乌蝇冷笑一声,手枪在指尖灵活转动,金属的冷光映照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一个亿?”
乌蝇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冷酷,“豪哥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教我怎么在这吃人的世道活下去。你以为那些钱就能收买我?”
““豪哥说了,做人要讲义气。”
他举起枪,保险栓“咔嗒”轻响,“你这种出卖合伙人的畜生,就该下地狱!”
“你让我死,我就先杀了你!”
眼见乌蝇油盐不进,彭家驹突然暴起,生锈的铁铲带着风声劈向楼梯。
“操!真他妈的奸诈!”
乌蝇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的同时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彭家驹的左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翻在地。
铁铲“当啷”一声滑出老远,彭家驹挣扎着在瓷砖上爬行,鲜血在身后拖出蜿蜒的痕迹。
“救命...救命!”
他抓住破碎的斗牛海报,指甲缝里嵌满墙灰。
乌蝇一步步走下楼梯,皮鞋碾碎地上的玻璃碴。
当枪口抵住彭家驹后脑时,晨光正好刺破云层,照亮了他扭曲的脸。
“下辈子,别再做畜生。”
乌蝇轻声说,扣动扳机的瞬间,远处传来警笛长鸣。
彭家驹的身体重重砸在瓷砖上,那双曾翻云覆雨的手永远停止了颤抖。
乌蝇收起还冒着青烟的手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仔细擦拭着溅在脸上的血渍。
晨光穿过破碎的天窗,在彭家驹逐渐冰冷的尸体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映得墙上那幅残缺的斗牛海报,仿佛也在无声地嘲笑这位昔日枭雄的落幕。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乌蝇将手帕随手扔在尸体上,转身正要离开,忽然瞥见彭家驹西装内袋露出半截金链子。
他顿了顿,弯腰扯出那条足有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