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
八百虚影应声化作金色箭矢,随着他挥枪的动作刺入地脉。
七十二盏血灯笼同时炸成齑粉,潜伏在地底的惨叫震得我耳膜出血。
当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时,青铜鼎中的血水突然凝结成刘长老的虚影。
";岳武穆?";虚影的声音带着九幽寒气,";有意思。";
金龙长枪贯穿虚影的刹那,我隐约看见千里之外有双猩红眸子睁开。
岳飞收枪时轻咦一声,枪尖上沾着的竟是监察司特制的朱砂。
黑暗在晨光中退去时,李仙子正给受伤的孩童包扎。
她转身要说什么,我却盯着岳飞战靴上沾着的半片枯叶——那叶片背面,分明是包拯府衙专用的火漆印。
";不对劲。";我拽住要查看青铜鼎的甄宏图,";刚才破阵太容易了。";
岳飞突然单膝跪地,银枪插进仍在渗血的地缝:";禀主公,末将方才斩杀的三百魔修...没有魂魄。";
东南风卷来带着铁锈味的晨雾,幸存的村民们开始收拾残局。
谁也没注意到,王铁匠家新砌的灶台下,半截没烧完的桃木符正在渗出血珠——那符纸上勾勒的,赫然是林宁的命格批语。
岳飞枪尖挑起的晨光里,我瞥见魔修们黑袍下的面孔闪过青灰。
他们本该狰狞的咆哮卡在喉间,倒像是被谁突然掐断了喉咙的木偶。
八百岳家军虚影卷起的罡风撕碎煞云时,有个戴白骨面具的魔修踉跄着后退,腰间玉牌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
";是监察司的通行令!";李仙子突然抓住我的袖口,她指尖的灵力带着桃木清香,";林道友你看那纹路——";
话音未落,那魔修突然炸成血雾。
甄宏图剑锋横扫过血雨,却捞到半截未燃尽的传讯符。
符纸边缘焦黑处,隐约能辨出";武穆";二字。
";他们在害怕。";赵谋士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银针扎进我识海,";岳将军的兵戈之气冲散了魔障,这些傀儡突然清醒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围攻祠堂的魔修阵列突然扭曲。
有个持双斧的壮汉突然扔掉兵器,抱着脑袋撞向院墙:";我不要当祭品!";他额头撞出血洞的瞬间,七十二盏熄灭的血灯笼突然同时爆出火星。
岳飞反手掷出沥泉枪,龙吟声里裹挟着浩然正气。
银枪贯穿三十七名魔修后钉在青铜鼎上,鼎身裂纹中渗出黑血。
我捏着轮回印记正要补刀,却发现那些倒下的魔修尸体竟在晨光中化作桃木傀儡。
";替身术?";甄宏图踩住一截还在扭动的木偶手臂,";刘老狗连魔渊禁术都敢用?";
李仙子突然轻呼一声。
她束发的青玉簪不知何时断成两截,乌发披散下来时沾着细碎的血珠。
我下意识甩出《武经总要》护住她后背,书页翻动间竟自动浮现河图洛书,将偷袭的魔修反弹出十丈开外。
";多谢...";她耳尖泛红地拢住散乱的发丝,从袖中摸出个草编的蚱蜢塞给我,";这是用百年桃木芯编的,能破幻术。";
蚱蜢触手生温的刹那,我眼前突然闪过包拯消散前的画面。
那位铁面判官的最后一道符文,分明也是用桃木刻的。
还没等我想通关联,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主公当心!";岳飞突然拽着我后领腾空。
原先站立处裂开三丈宽的沟壑,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粘稠如蜜的金色液体。
那些液体遇风即燃,火舌舔过之处连青石板都化作琉璃。
甄宏图剑穗上的嘲风突然活过来似的,张口吞下三团金焰:";是炼器阁的融金火!
这帮杂碎把地脉改成炼炉了!";
李仙子突然并指按在我眉心,清凉灵力灌入识海:";林道友快收拢神识!
那些火里掺了惑心砂!";她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轮回前世的某个月夜,但此刻八百岳家军的怒吼及时拉回了神智。
岳飞踏着火浪刺出惊艳一枪,枪芒竟在虚空划出《满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