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破衣袖时,藏在暗处的留影石果然拍到了我手臂上的变异图腾。
傍晚时分,整个营地都在传阅那些被篡改过的影像——画面里我的饕餮纹路正在吞噬同袍的元婴。
";听说林道友在魔渊捡到的根本不是烛龙逆鳞。";陈军师的声音混在风里,他袖中飘出的传单上画着我金丹异变的模样,";而是深渊魔主的......";
我站在点将台上任由流言发酵,烛龙逆鳞却在丹田里兴奋地颤抖。
当小魔假借敬酒之名往我掌心塞纸条时,我故意让那张写着";他们在锻造囚龙钉";的纸条飘到陈军师脚边。
夜色渐深时,我摩挲着孙武留下的虎符,任由饕餮纹路爬上脖颈。
营帐外传来刻意放重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我的防御阵外种下蚀骨花。
孙武的虚影在兵书上浮现,他沾着朱砂的指尖点向西南角:";彼辈既布下连环局,主公何妨落子天元?";
我笑着吞下第三袋噬灵虫,烛龙逆鳞的瞳孔里映出陈军师正在靠近的身影。
是时候让某些人尝尝被反噬的滋味了。
我任由蚀骨花的香气渗入经脉,金丹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陈军师掀开帐帘的刹那,我恰到好处地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指间捏碎的传讯符化作青烟消散在东南角。
";道友这是何苦呢?";陈军师的罗盘悬浮在噬灵虫袋上方,阴阳鱼转成了诡异的墨绿色,";交出饕餮吞天诀全本,老夫或许能替你向仙尊求情。";
我蜷缩在阵图中央,饕餮纹路伪装成经脉断裂的模样在皮肤下游走。
当他的本命法器触到我眉心时,烛龙逆鳞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这招还是跟魔帅养的那只九幽魇猫学的。
";别耍花样!";陈军师指尖爆出十三根锁魂钉,却故意漏掉了会阴穴的位置。
我装作没发现这个破绽,任由他把我钉成七星镇煞的格局,丹田里却悄悄用噬灵虫啃食出逃生通道。
三更天的梆子声混着魔渊罡风响起时,孙武的虚影从虎符里渗出半张脸:";戌时火起于巽位,此刻当燃至离宫。";我数着心跳等到第七个连环闷雷炸响,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锁魂钉上。
营帐外传来甄宏图夸张的惨叫:";老林的元婴要自爆了!";他抡着青铜鼎砸穿防御阵的瞬间,我身上的饕餮纹路突然暴涨三丈,将锁魂钉尽数吞噬。
陈军师踉跄后退撞翻烛台,火舌舔舐帐幔映出满地蚀骨花的灰烬。
";军师可知我为何选今夜摊牌?";我踩住他滚落的罗盘,阴阳鱼里渗出紫黑色黏液,";每月望日,你的本命法器都要用同源精血温养吧?";掌心春秋竹简纹亮起的刹那,西南粮仓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魔帅的蛛矛划破夜空而来,八条魔纹锁住陈军师周身要穴:";本帅的噬魂砂味道如何?";他盔甲缝隙里钻出的魔蛭,正贪婪吮吸着罗盘里渗出的毒血。
仙尊的拂尘卷着漫天星砂降临,却在看到我抛出的账册时僵在半空。
泛黄的纸张上,陈军师与神秘人的交易记录正被饕餮虚影投射到营地上空,每一笔灵材走私都对应着联军近三个月的异常伤亡。
";不可能!";陈军师突然撕开道袍,心口浮现的锁魂印正在燃烧,";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他脖颈突然扭曲成诡异角度,喉结处钻出半截青铜钥匙。
孙武的虚影骤然凝实,虎符剑精准挑飞那枚钥匙:";此乃吴宫密匣机栝!";剑锋划过陈军师后颈时,暗红色的控魂咒印与仙尊道袍上的星屑砂产生共鸣,在空中炸开血色烟花。
我抢在仙尊销毁证据前抛出留影石,昨夜录制的画面里,陈军师正将某种活物般的黑影注入震位阵眼。
当画面定格在他袖口内侧的六芒星印记时,魔帅的蛛矛突然洞穿他琵琶骨:";这不是九幽的蚀魂印么?";
";诸位请看!";我掀开震位阵眼的石板,饕餮虚影刨出的深坑里,三百具裹着联军制式铠甲的骷髅正在结万鬼噬心阵。
每具天灵盖上都刻着与陈军师钥匙相同的纹路。
甄宏图适时放出收缴的阴阳拓印粮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