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苏映雪的天机罗盘突然爆成粉末,她的瞳孔倒映着方极正在结晶化的左臂,";当年逆转时空的旧伤还未痊愈,若是再强行催动昆仑镜...";
方极的身影已化作流光跃上云端,残留的话音混着冰晶簌簌坠落:";告诉新兵营那些小子,当年我在暴雨里剜骨换髓用了三刻钟——这次只需半炷香。";
夜空中突然亮起三百六十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跃动着方极不同时期的武道真意。
当他踏着光柱冲向不断坍缩的暗星时,整片天空的裂痕都在模仿昆仑镜的纹路生长。
某个超越时空的庞大存在似乎被彻底激怒,黑火凝成的巨掌自九霄云外轰然拍下...
(正文结束)三百六十盏青铜灯在天际炸开冰晶,方极踩着光柱逆流而上的瞬间,黑火巨掌已压碎三千里云层。
那些冻结在空中的紫晶碎屑突然倒卷,在他周身凝结成环状星带,每粒冰晶都折射着不同时空的武道真意。
";破!";
方极右臂虬结的青铜纹路应声炸裂,露出皮肤下流淌着星辉的骨骼。
十八岁那年剜骨换髓时种下的地脉龙气,此刻化作九条金鳞虚影缠绕拳锋。
黑火巨掌与拳风相撞的刹那,整片夜空竟如铜镜般浮现细密裂纹。
下方玄武大阵泛起水波状光晕,雷万钧的咆哮声穿透云层:";地脉逆转阵还差三处阵眼!";这位以暴烈着称的雷霆战将,此刻正将战戟深深插进自己胸膛。
紫电缠绕的心头血喷涌而出,顺着青铜鼎纹注入沸腾的地脉。
方极喉间涌上腥甜,那些被击碎的黑火残片竟在侵蚀昆仑镜的修复轨迹。
他左手虚握,镜中世界储存的百年霜雪倾泻而出,将重新聚拢的黑火冻成蜿蜒冰河。
冰晶落向人间时,每一片都映出三年前东海血战的画面——陈玄礼的沧澜剑意正在冰晶里流动,仿佛那位故友仍在并肩作战。
";是统帅的极寒领域!";
朱雀城头的老教头突然跪倒在地,浑浊的泪水在皱纹里结冰。
他颤抖着举起半截断刀,刀刃反射的冰晶中浮现出方极十八岁时浑身浴血的模样。
当年那个在暴雨中剜骨的少年,如今化作撕裂夜幕的流星。
妇人们将孩童的眼睛捂在怀中,却忍不住仰头吞咽坠落的冰屑。
这些饱含武道真意的结晶渗入咽喉,竟让普通百姓丹田处亮起微弱光点。
卖炊饼的王瘸子突然扔掉拐杖,他溃烂三年的膝盖在冰雾中生出嫩肉。
";他在燃烧寿元...";
苏映雪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向星盘,破碎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北方玄武位。
天机阁主绣着鹤纹的袖口无风自动,七道血痕在地面勾画出陨星轨迹。
当她看清卦象所示时,发间仅剩的玉簪突然炸成粉末——方极鬓角每缕霜白,都对应着玄武城墙上一道新生的血肉菌丝。
方极的耳膜突然灌满嘈杂声响。
不是黑火焚烧虚空的爆裂,而是下方万千百姓吞咽冰晶的吞咽声,是母亲哄孩子时哼唱的安魂曲调,是武者们将真气注入防御阵的嘶吼。
这些声音汇聚成灼热洪流,将他左臂残留的规则锁链灼得通红。
";还不够!";
方极旋身踢碎重新凝聚的黑火,战靴碎片在坠落中化作青铜箭雨。
他看见自己十八岁那夜的暴雨混着此刻冰晶,在玄武大阵表面浇铸出龙鳞纹路。
雷万钧的雷霆战体正在阵眼处膨胀,这个粗豪汉子竟将地脉灵气化作引雷针,硬生生替百姓承受了七成黑火余波。
当方极突破到距暗星百丈距离时,昆仑镜突然发出濒死的哀鸣。
镜面浮现的龟裂痕迹与三年前暴雨夜完全重合,那些本该在时空长河消散的污染骨髓,此刻竟在黑火中重新凝聚成骷髅模样。
";原来是你。";
方极瞳孔倒映出漩涡深处的阴影,那东西有着与他剜除的腐骨相同的气息。
黑火漩涡开始顺时针旋转,每转动一圈就有青铜树汁从虚空渗出。
这些汁液竟在吞噬方极背后的青铜灯树虚影,将燃烧寿元绽放的血昙花染成墨色。
下方突然传来婴儿嘹亮的啼哭。
方极神识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