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呢?”
牧言夕看着男人咄咄逼人的眼神,一针见血地刺进傅思远的软肋里。
“……” 傅思远顿了顿,竟一时无语反驳,那些绯闻,他承认他是吃醋,他是见不得牧言夕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却不足以让他丧失本性。
若不是顾虑到傅家,他是不会让牧言夕停薪留职的,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有傅家,你有傅氏企业,他们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责任。”
“而我这个连全心全意对你都做不到的女人可以不是你的责任。”
牧言夕的笑意更深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有条不紊地认真剖析他们之间的种种拧巴。
这世间的话分为两种,一种是假话,让人生厌和痛恨。而另外一种是真话,专门来捅人的心窝子。
傅思远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一下,眼神越发地黯淡了,她起码说对了大半的事实。
“言言,你说过,你会努力的,努力不再开小差的。” 他皱紧眉头,仍旧不甘心。
“可是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结果的,也许我一辈子都开那个小差呢?”牧言夕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既然是也许,那么肯定还会有另外一种结果。”傅思远被逼到墙角了,眼眸里的黯然在一步一步地深浓,心里有些绝望了。
“傅思远,我们不要再玩文字游戏,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斗气了。”
牧言夕拂开傅思远搭自己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那手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滴滴答答地流出一些冰水,渗入她的肌肤里,冰丝丝的,冰冻入骨。
傅思远微微地垂着头,浓密的眼睫毛盖住了他的狼狈,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收紧的手指。
“牧言夕,我们结婚快一年了,你有没有一点点点喜欢过我。”
他便像那漂浮的游萍,想要找一个支撑点,让他能够继续地一个人走下去的勇气。
牧言夕的小脸一滞。
若说不喜欢他,她是不会为见他与叶蓉在一起而难受的,也不会对着他撒小脾气,更不会因为他不相信她而自苦。
可若说爱他,那么她也没有因为他而彻底忘记季扬哥哥。
那么自己对于傅思远,就在那爱与不爱之间。
然这个傅太太,她真的是不适合当的,婆婆的话虽然刻薄,却是实话。
爱情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而婚姻却是门当户对的,她兜兜转转了一年,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她与傅思远,彼此都不是彼此的良人。
傅思远的心在牧言夕的淡然中沈寂,胸口憋着一口气,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挫败和无力感。
牧言夕的手最后一次摸上那手表和戒指,在某一个夜晚,某一个温馨的时候,傅思远亲手为她戴上的,并且笑着威胁她不许再摘下来。
她轻轻地解开自己的手表和戒指,放在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上。
在牧言夕的身体掠过傅思远的时候,她对着他那已然发懵的脸。说了一句
“傅思远,谢谢你爱过我。”
牧言夕拎起早已准备好的行李,走出公寓的大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
四月份的太阳并不毒辣,只是当她擡起头的时候,眼前还白花花的一片,她的手往眼睛那里拂去,竟然是湿润一片。
傅思远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牧言夕走后,这房间里空荡荡的,他皱眉抚额。
她走了,可他却无力挽留,就是勉强留下来,他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吗能让她置身于傅家或者说傅氏企业的是是非非之外吗?
母亲的那一巴掌足可以消融他这么些年所有的努力,让本来就危如累卵的两人跌落谷底。
他想要绑住她的婚姻却成了彼此之间的鸿沟,这样的结果让他始料不及。
冷然寂静的客厅里悠悠地回荡着莫文蔚略带磁性的嗓音。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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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傅思远在那一片苍凉的歌声中,慢慢地沈沦,心痛地不是失去了轮廓,而是失去了魂魄。
牧言夕,即便我有种种不是,但是如果换成是季扬,你是不是也会如此轻易地离开和放弃呢?
她终究还是他遥不可及的梦,梦醒时分,留给他的不过是这满室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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