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勇气来面对所有的事情,可只是这么听着,便有戳心戳肺的疼,眼角酸酸的,她一手捉住季玉。
“这些钱和傅思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关系!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吗”季玉抿唇笑了笑,语气有些嘲讽。
“我把我家的房子卖掉了。”
“言夕姐姐…………”
“我想让他过地好一点,可是连稳定的收入也没有,谈什么好呢?”
“…………”
“小玉,带我去见他。”
“我现在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你就是不带我去,我一定也要找到他。”
季玉有些无奈地盯着一脸固执的牧言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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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见完季玉,回到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得房间中央的床上多了紫色薰衣草花型的被子。
母亲站在她身后说一句,思远来过了。怕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冷,把家里的鹅绒被给拿来了,还叫人把你房间里的空调给换了。
牧言夕一怔,在房门前立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手轻轻地抚摸着松软的床。
许久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傅思远。
“他的事请你不要再管,我要做的事,也请你不要插手。“
傅思远的回覆过了很久才来,只有一个字。
“好”
牧言夕给他回了一个谢字,就放下手机,去卫生间里洗澡。等她出来,手机里又多一条未读短信。
“我没有想到自己第一眼看到你就会爱上你,更没有想到安德鲁会有艾滋病。”
她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擡起眼,刚好看到墙上的 “我爱你”的墙纸,那爱字下面的心是火红火红的,一如人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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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很守信用,两天后便带着牧言夕去了季扬的家。
她们转了几趟公交车,从市区出发,颠簸了整整两个小时,来到了上城北边的城乡结合部。
虽然都是属于上城的,这里却没有市区的繁华,肮脏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凌乱不堪的地摊和大排档。
季扬的家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里,走进小区的大门,立着几棵光秃秃的树,地上还积着厚厚的残雪。
季玉带着她走进一个单元楼,楼道阴暗潮湿,墙壁一大块的石灰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头,随处可见胡乱拉扯和打结的电线。
楼道的窗户只留下一个窗框子,冰冷的西北风不断地灌了进来,牧言夕把手放进大衣口袋了里,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地寒冷。
季玉推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去,这是一个老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有任何的装修,连窗户也是木框子,地处一楼,房间里有些潮湿,隐隐地有些霉味。
她们进去的时候,季扬的妻子周娟正抱着君君在客厅里看电视,一台17寸的老式彩电,里面在放喜羊羊和灰太狼。
而季扬坐在窗边的书桌边,桌子上放了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窄小的电脑屏幕不断地抖闪着。
客厅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的取暖器,对着君君母子。
牧言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头,早知道他的日子不好过,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窘迫。
周娟见季玉和牧言夕进来,楞了一下,随即便抱着君君站了起来,嘴角抿出一个笑,叫了一声
“小玉,牧小姐。”
周娟的声音惊动在电脑前认真做账的季扬,他回过头,往她们这里看了过来。
季扬消瘦的俊脸一滞,心头苦涩。
牧言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天在商场她没有发现他瘦了很多,整张脸都削了下来,身上的夹克宽宽大大的,越发地显得身体瘦小。
她胸口泛酸,却怎么样也控制不住心疼,眼圈很快就红了,叫了一声
“季扬哥哥”
周娟见状,叹了一口气。便抱起君君和季玉走进房间里。
客厅里便剩下他们两人。
季扬缓缓起身,长身玉立,背着光,眉眼有些模糊,只觉得他的身体晃了一下,不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
“傅太太。”
牧言夕的小脸僵了僵,擡脚往前走了两步,泪珠子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她喃喃开口,又唤了一句。
“季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