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还是在那个时候弄伤了脸?
他抓着自己的后脑勺,觉得在记忆深处自己好像能够记起什么来,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身边那些从羽林军丶禁卫或者各地军营里派遣来的那些护卫们。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护卫即便容貌再出众,他也不会去勾搭他们,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他才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所以,那些人长成什么样,他都不需要去在乎,也从来不会去留意记住关于他们的一切。
可是,他又总有一种感觉——在那些空白的记忆中,好像是有例外的,一定是有例外的。
虽然是如同春风吹过长缨般漫不经心,但是他也曾经注意过……
“你……你说的是真的?”
王爷想得脑仁疼,却总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只得扯住孝白的袖子,追问道。
“石仲他,他真的在三年前跟着本王去过幽城?”
“对啊……”孝白有些担忧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王爷,您怎么了?您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王爷摆摆手:“本王没事——你不是赶时间么?去吧。”
“哦……哦,那我……告辞了?”孝白挪动着身子,不太放心地嘱咐道,“您别太费神了……”
王爷轻咳两声,别过脸去:“费什么神?去吧!”
本王会为他费神?
九十六
郎中令秦大人今儿才刚到值,下属就急急忙忙地来报青州王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唬得秦大人一只脚还没踏上台阶,就差点儿当众摔了一跤。
“殿下……”秦大人抱着拳进到屋里,慌忙下拜,“微臣不知殿下亲临,有失远迎,万望殿下恕罪。”
“秦大人快请起,”王爷回过头来,虚扶了一把,没多寒暄,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本王今日来拜访,只是想要向秦大人请教一件往事。”
秦大人点点头,恭敬道:“殿下请讲。”
王爷微微一笑,遮掩着自己心中的紧张,镇定道:“秦大人在羽林军中供职多年,不知可曾记得,三年前皇兄派遣羽林军护送本王前往幽城督战,其间可曾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秦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微臣斗胆,敢问殿下,这‘特别的事’是指——”
“咳咳……”王爷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片刻,只得道,“总之,就是与那一队羽林军有关的事。”
“这个嘛……”秦大人皱起了眉头,“那一年幽城因有殿下亲临督战,将士们士气高涨,坚守城门近半月,终于与骠骑大将军等部一同击溃匈奴各部大军,实为壮我大庆声威的一场漂亮仗……”
王爷惴惴不安地听着他说话,却听见他说了一大通与自己想要的半点不相干的套话,不由有些不耐烦,心知自己大概是找错了人,这秦大人当时远在建阳,想必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正这样想着,又听他继续说道:“不过,要说咱们羽林军嘛……当时殿下亲临城门督战,自家儿郎自然也是随殿下一道守在城门上,直面敌军,护卫殿下周全,其间险象丛生,自是不必赘言,殿下英勇过人,实在是令我等自愧弗如……”
听到这里,王爷闭了闭眼,心道本王还是去找别人吧。
正要开口,却听秦大人话头一转:“一定要说那次有什么特别的事……大概那次守城将士死伤虽众,可是我羽林军中儿郎,大约是陛下有意挑选了一队骁勇善战的精锐,所以竟无一人丧命,这伤势最重的……哦,这个殿下大概还记得,回朝后陛下重赏过的,就是如今的左中郎将石仲,匈奴朝城门上射出火箭时,就是他舍身救了殿下,自己烧伤了半张脸……哎?殿下?”
秦大人正说着话,就看见王爷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心里头不由地一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正当他一面回想自己说过的话,一面不安地觑着王爷的脸色,准备随时请罪时,王爷却一言不发地摆了摆手,转过身慢慢地扶着门走出去了。
“微臣……微臣恭送殿下!”
“你是说,你在路上遇见王爷了?”
石仲趴在床头,一面剥着手里的水煮鸡蛋,一面同孝白随口闲话。
“对啊,”孝白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扭着隐隐作痛的腰,“王爷还问我石大哥你对他是不是有怨言呢。”
“哦?”石仲挑眉,“你怎么说?”
孝白咧嘴一笑:“当然是实话实说啦!我说你都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