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刚开始好像有点不高兴,不过后来好了,他还说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不会影响你继续做官呢!”
“是吗?”石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剥好了鸡蛋就整个地送进嘴里嚼。
孝白在一旁殷勤地打扫着鸡蛋壳和鸡骨头,又从旁边炖鸡的砂锅里盛出一大碗鸡汤送到他手里。
看着石仲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喝着鸡汤,孝白想到一件事,又问道:“对了,石大哥,三年前你是不是同王爷一起去幽城了?”
“嗯,”石仲放下碗,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点头道:“你怎么会知道?”
孝白抿嘴笑笑:“我那天过来,隐约在门外听见将军说了一句,原来是真的呀。”
石仲淡淡一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因为刚刚无意间同王爷说起这件事,”孝白撇嘴,“王爷他好像都不知道呢!我本来还以为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可是说起三年前的事情,王爷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记得你了。”
石仲嘴角微微地上扬,眼中目光却是一片晦涩难明:“……是么?”
孝白想了想,觉得好像还是有些不忿:“王爷也真是的,你们在幽城那么危险,石大哥你还……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说都是为了保护王爷嘛,王爷居然压根儿都不记得……”
石仲笑笑,慢慢地趴回枕头上。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这些原本就不过是我们羽林军的本分而已……王爷那般尊贵无比的人,何必记得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九十七
景明帝手执白子,思虑良久,眼瞅着对面自家弟弟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将那棋子往棋盘上一放,继又觉得不妥,便往旁边一挪……
又不妥,又挪。
再不妥,再挪……
“哎,我说青微啊,”他终于觉得没了意思,只好开口道,“你到底有没有看棋啊?”
我这挪来挪去都快挪出去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呀!
“啊?”
整个人都陷入了沈思中的青州王终于回过神来,懵懵懂懂地看了看棋。
“到臣弟了么?”他两眼灰蒙蒙的,像是刚睡醒一样,瞪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棋盘,就急匆匆地拣了棋子,寻了个间隙往上一摆,“就这里吧……皇兄请。”
景明帝目光灼灼地瞅着他,见他只一味低着头,半点反应也无,顿时觉得好生无趣,索性将棋盘一推,撑着手道:“没意思!你这失魂落魄的,还下什么棋呢?无趣,无趣!”
王爷擡眼看了看他,自己终于觉得有些对不住兄长,便长吁短叹地告了声罪:“扫了皇兄的兴,都是臣弟的不是了……”
早就说了我没这个兴致,何苦非得逼着我来陪您下棋呢?满朝文武那么多人,谁还不能陪呀?
“满朝文武那么多人,”这时候景明帝突然开口道,“连带着三弟在内,能够同朕交心的,也就只有你了。”
“皇兄……”王爷一楞,心里顿时就有些酸酸的,真是好生感动,“臣弟……这……”
“所以,”景明帝微微一笑,瞅着他慢慢地说道,“你心里有什么事,同皇兄说说又有何妨?”
“……”王爷有片刻的犹疑。
他心里还能有什么事?还……还不都怪那臭木头!
什么三年前,什么幽城,什么挡了一箭……他过后细思,还真的隐约记得那次是有那么一个人,匈奴攻城的时候突然把自己给推开了,然后城门上便“嗖嗖”地插满了火箭,一片混乱,过后……
过后,那人好像受了伤,没再见他出现在自己左近,大概是养伤去了,自己似乎有赏过些东西,向皇兄上奏时也刻意添了一笔,说了说这件事,倒是一直都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更不曾太放在心上,后来也就那么过去了。
这事儿说来难道有什么不对?他一个王爷,凭什么要记得身边的木桩子侍卫长什么样,姓甚名谁啊?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受了伤,给些赏赐施些恩典也就行了,不本来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么!他……
他凭什么就要觉得愧疚,觉得不安?
他凭什么就要为了这件事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