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刀刃一送,孝白脖子上细细的伤口立刻便流出血来,“不信……也可以。”
“你给我适可而止。”将军面色一寒。
左贤王挑眉:“那你最好听话行事,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
将军松开捂住伤口的手,看着孝白,压低声音道:“待会儿我怕是顾不上你了,若是他当真放开你,你什么也别管,只要一直朝着城门跑便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将军……”孝白终于抽泣出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您别管我了,快走吧!别听他的,他一定是骗你的!”
将军皱着眉头微微一笑:“我都这样了,让我走你怎么不早说……”
“……”孝白脑子一懵,登时便难过地放声大哭,“呜呜呜……我……我怎么知道啊!”
“还有完没完?闭嘴!”左贤王被他嚎得烦了,不由怒道,“要下手就给本王快点儿!”
“呜呜……”孝白哭声低了下去,却停不下来,“将军您快跑……”
左贤王手上一用力,他立刻便疼得说不出话来。
将军身子微微一晃,喘了几口气,道:“你把他弄成这样也够了……我这个样子,根本逃不出去,你若真肯放了他,便先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好让他待会儿逃走,我自然任你处置……否则,我便是断了一条手臂,也多少得要了你几个手下的性命,如何?”
“呵!一条手臂而已你都如此不干脆,就不嫌丢人么?”左贤王不由冷笑,“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如今的形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此大话,真当我手下勇士都是吃素的不成!”
“呵呵呵呵……”将军晃了晃手里的长刀,低声笑道,“我长刀在手,自然觉得有资格同你多谈谈。”
左贤王脸色微微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手下大汉们立刻警觉地拔刀出鞘,明晃晃地把将军围在中间。
孝白的心砰砰直跳,看着虽然面无血色却突然变得淡定自若的将军,似乎听到周围林中野鸟惊起,心头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将军被十几把大刀围在中间,却依然面色不改,朗声笑道:“胡碌孤,你只道本将军低估了你,怎么不先想想,你就带着手底下这么几十个残兵败将深入我大庆腹地来伸冤报仇,也当我大庆百万雄师是吃素的吗?”
左贤王冷笑:“你空有百万雄师又如何,眼下还不是只能任我宰割!”
将军不禁又笑:“任你宰割?我倒想问问你,你那些守在城外等着今晚来接应你的手下,这么久了还没出现,你就不觉得奇怪?”
“你!”左贤王一惊,狠狠地看了孝白一眼,又转头瞪着将军道,“你敢使诈?!”
将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冷笑道:“要我说你还真是记不住教训……这数月来,本将军与陛下布下天罗地网都抓不到你,谁承想你竟自己乖乖送上门来……”
将军话音一落,四周密林中顿时燃起一圈火光,将众人团团围在中央。
别说左贤王了,就连他手下十几个大汉,见局势骤然逆转,也不由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黑暗里传来一阵年轻男人的朗声大笑,“胡碌孤啊你也有今天!当初本王没能在幽州亲眼见你落败,今日可算是一偿夙愿啦哈哈哈……”
听到这声音,左贤王不由又惊又怒,握紧手中长刀,狠狠地抵住了孝白的脖子。
“你……你竟敢使诈!你就不怕本王杀了这小子?”
“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孝白忍着疼痛小声啐道。
“你闭嘴!”左贤王一脚踹中他的膝盖,待他撑不住跪倒在地,便将刀架到他脖子上,“让他们滚,否侧我立刻让他人头落地!”
孝白的脖子疼得都快没了知觉,手撑在地上,被砂砾硌得生疼,他浑身颤抖着悄悄侧过脸,沿着架在自己肩膀上不住抖动着的刀锋往上看,左贤王正面色狰狞地瞪着前面的将军。
“咦?”远处火光下露出幽州王满是疑惑的面容,“孟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无须多虑,”将军眼神微微一暗,嘴角笑意却丝毫不改,“胡碌孤,你还真是蠢得出人意表……你真觉得,本将军像是会在乎这种小事的人吗?”
一百三十
孝白一怔,不敢去看将军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扭着脖子,盯着近在眼前的冰冷刀锋,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后感觉太冷,还是因为精神长时间紧绷,他的身体突然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