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和小嘉琪...哎
锦白洗完了澡,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笑。
镜子里面的人,唇红齿白,眼若秋水,确实是一副好皮相。
锦白又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任先生,我洗好了.”
锦白小心翼翼地对外面说了一句话。
过了几秒,也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他才移动了步子走出来。
豪华空旷的总统套间里,除了中央空调运转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任明轩眼神冰冷地看着锦白进了浴室,继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一坐进车里,他的声音里就盛满了戾气,说:“开车。”
司机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平稳地启动车子。
任明轩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身,眉间却都是烦躁和阴郁。
嘉琪听到楼梯里传来脚步声,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从礼山回来之后,他就一个人闷在琴房里,想做点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又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地坐着,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他走到门边去,把手放到门把手上,想要开门,却犹豫得不得了。
门外一阵声响之后,走廊安静了下来。
嘉琪试探着打开了门,保镖正好路过他的房间,看见他站在门缝后,不觉一楞,然后才立定对他说:“少爷,先生今晚有些醉了,现在躺在床上休息。”
嘉琪点点头,把门打开了,对他说:“你去叫人送点醒酒汤上来。”
保镖应了声下去准备。
嘉琪鼓起了勇气走向任明轩的卧室,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又胆怯了。
他盼望见到任明轩,却又害怕见到他。
今天晚上的他任性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从别墅里跑出去的时候,他以为任明轩是会追上来的。可是却没有。
后来他刻意慢下了脚步,忍耐着不让自己回头去寻找任明轩的身影。
不过他越走越慢,以至于到最后司机都开了车出来,跟在他身后走了一路到了山脚的时候,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最后劝道:“少爷,别等先生了,先生被别的客人绊住了。”
嘉琪听了司机的话,失望立刻就表现了出来。
司机停下了车,给嘉琪开了门,等嘉琪坐进去,才发动了车。
开了一阵子,嘉琪忽然问:“你去哪?”
司机老实地回答:“回家。”
嘉琪立刻露出厌烦的情绪来,说:“我不要回去,你不要开回去。”
司机减缓了车速,一边开一边问他:“那少爷打算去哪?”
嘉琪想了想也没有想出要去的地方,但是又觉得不能这样自己回家去,他总觉得自己这样乖乖回家是随了任明轩的意。
司机很耐心地等待着嘉琪的回答,沈默很久之后,嘉琪终于意识到自己除了回家哪里也不想去。
在他的心里,其实是在深深地渴望着任明轩能放下手边的事情跑来陪他的,但是现在任明轩不在身边,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一种没有意义的自我发泄。发泄对任明轩恣睢的态度的不满而已。
只是他现在这样自我放纵,大晚上跑到了外面大街上去玩,任明轩也看不到,自然不会在乎。
嘉琪的内心十分纠结,最后精神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
换了衣服,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灯也不开,只是出神。
回到了家里,他才意识到自己今晚的任性不是地方。放在以前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去打扰任明轩工作的。但是现在他却做不到。现在的他,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不是他自己的,一切的心思都放在任明轩身上。
这种危险又狂热的状态让嘉琪自己都感觉到困惑,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强烈地渴望着自己的父亲,好像整个人就是为了任明轩而活一样。
嘉琪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而绝望。
羞耻自己因为强烈的爱慕任明轩而丧失了自己独立的人生,绝望自己即使拥有了独立的人生,那却是没有任明轩的人生。
方舒姚走上了楼来,看到站在卧室门前的嘉琪独自出神,有些奇怪地上前询问:“少爷?”
嘉琪被他的话打断了思路,回过头来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恩,我过来看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