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给客人们添点茶水。
待小厮忙完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其实这种事在前些年就有,只不过少个把人倒也算正常。但是谁能想到,到了今年情况变得愈发严重起来,几乎每十户就有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说是那些失踪的男子全被狐妖给抓走吸走阳气。可老朽自是不信这些无稽之谈。先前想要离开,也是怕这事,到底是晚了啊。”
说到最后,赵师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眼眶泛红,话语间竟带着些许哽咽。
他满心懊悔,当初自己能够要是果断带着家眷离去,就不会遭遇这事。
那徒弟可是他早已过世的长兄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他于种花一道的传人。
就因为他心中贪恋着将这些花卖出一个好价钱后再行离开,才遭此横祸。
顺城从没见过失踪的男子还能平安回来的。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众人看着赵师悲痛欲绝地捶胸顿足,纷纷上前宽慰劝解。
长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可她如今也是无能为力。
这也是她知道此事后,第一次直面受害者。第一时间给萧秉昀告知此事也是原因在此,矿就得有人挖,人从哪里来?这个世道可没有招聘一说,坑蒙拐骗尽有可能。
都是上位者的贪婪啊!
明明谢家是后族,便是不得重用,可太子总有继位的一日,却做出这等事来。
突然,她想到赵师家中尚有一个尚未及冠之年的独子,赶忙出言劝道:“照这样说来,令郎恐怕也会有危险呐,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妙。”
这时,老者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听到长安提到自己的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所幸我那小儿还算争气,如今已然考中了举人,正在京城书院读书。
昨日我让他娘带着下人们同镖局一起赶赴京城。至于我这个糟老头子,留我一老头子,在这儿应该也不会遇上什么。”
甚至他是希望那些人或者怪物能把他给抓去,一命换一命也好,死在一起也好,能让他对大哥有个交代。
长安也没有拿走赵师的心头好,看他缓和情绪后就带人出了赵府。
一行人缓缓地走出了一段路程,长安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来,望了大门一眼。
最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地转过身径直朝着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后,橘双看到长安自从踏进房门起,便是眉头紧锁的模样,坐在那张雕花椅上一动不动。
橘双心中不禁忧虑起来,轻声问道:“姑娘可是还在惦念着那件事情?”
长安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我在想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那处铁矿到底是在哪里呢?
也是受到内心的谴责,视而不见算不算的作恶。
她到底要不要去找一找。
橘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或许那些人并不在顺城之中,但想必距离此地应该也不会太过遥远。”
连官府征苦役都不会太远,何况干出这种掠夺人的恶人呢。
长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橘双的看法。接着,她吩咐道:“你去楼下厨房拿些点心上来,也去告知满昌,绝对不允许我们的人擅自离开客栈一步。明天一早,我们便动身返回益城。”
如今她们这些外来人也得防范着,甚至外来人更容易遭遇此事。
橘双明白长安的用意,连忙应诺一声,随即转身快步下楼,前去寻找满昌传达长安的指令。
长安在橘双走后,同小七查看顺城周边可疑的地点来。
后经过整整一天的深思熟虑,长安自认为起码有能够自保的能力,还是打算去一探究竟。
根据张和的账本所呈现出的信息来看,其中记载的仅仅是关于铁器的交易情况,至于铁矿的具体位置则并未提及。
她也不是要单枪匹马的去解救这些人,只要探查道铁矿的位置,便可以把消息给能成事的人。
面对满昌等人苦口婆心的劝告,长安依然坚持己见,并要求所有人包括豆沙在内,先行返回益城。
众人虽然心中担忧,但最终还是拗不过长安,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站在城门口,长安目送着长长的车队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直到最后一辆马车也看不见了踪影。
“走,小七,姐姐今天带你去行侠仗义!”说罢,便迈开大步朝着城内走去。
长安觉得突破口在顺城的知府。
如果说最初那些失踪人口未能引起衙门的重视尚情有可原,那到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