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长安起来的时候,萧秉昀已经离开庄子。
她先是活动了一番筋骨,完成日常的锻炼功课,随后除去悉心照料那些被视若珍宝般的花外,其余时间皆一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果然两月后,朝堂上传来萧秉昀过继给和光帝,并且被册封为太子的消息。
“将这盆花给太子送去。”长安指着自己培育出的二乔对着满顺说道。
这是她目前培育出来最为满意的牡丹。
满顺应声答道:“遵命。”
说罢,他小心将那盆二乔放入雕花木盒之中。
毕竟,这可是要献给当今太子殿下的礼物,自然是容不得有半分疏忽大意之处。
文寿宫中,烛光摇曳。
此时,正端坐在御案前批阅着奏折的和光帝突然感到嗓子里涌起痒意。
\"咳咳……\"
他忍不住轻咳起来,声音在这寂静的宫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一旁侍立的王全见状,眼中立刻流露出忧虑之色。
尽管皇上迅速将捂住嘴的帕子团做一团,但眼尖的王全还是瞥见了那一抹令人惊心的红色。
“做这个样子给谁看!\"”皇上猛地将手中染血的帕子狠狠地摔向王全,语气中带着恼怒。
王全心惊胆战地接住那方帕子,将它妥帖收好,甚至不敢展开查看一眼,便赶忙低头恭敬地询问道:“陛下,是否需要奴才传太医过来?”
“不必。”
皇上说完后继续批阅奏折,他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
想到给自己下毒的皇后,心头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放下手中的朱笔,深吸一口气后,对王全吩咐道:“去把放在最上面的那个匣子取来。”
王全应声而动,快步走到放置匣子的地方,双手捧起那匣子呈到和光帝面前。
和光帝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打开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道密封完好的圣旨。
破开密封后,他展开那圣旨看了又看,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时,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紧接着,他像是对待一件毫无价值的废物一般,随手将这道圣旨扔在了地面上。
“烧了吧。”和光帝面无表情地说道。
随后,他重新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草拟另一道废后的圣旨。
原本是怕那毒妇辖制新帝写的圣旨,如今却发生这等事情。
同葬陵寝,他怕死后也不得安宁。
既然她那么在乎谢家,便去做谢家女,葬在谢家祖坟吧。
此刻,他那原本因病而苍白的面庞竟泛起了一层异样的红晕,仿佛力量都倾注在了这笔墨之间。
王全一瞧见那“殉葬”二字,心头猛地一颤。弯下身去,将那道圣旨拾起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的香炉前,亲自把这圣旨放入其中。
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
待到重新返回和光帝身旁时,崭新的圣旨已然书写完毕,上面还加盖了大周的国玺。
“去宣旨,咳咳……”
和光帝强忍着喉咙间不断翻涌上来的咳嗽声,放在椅子上的龙头上的手已经冒起青筋。
“遵命!”王全赶忙应声道,接过圣旨后,慢慢地向后倒退几步,方才转身离去。
走出文寿宫之后,王全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目光扫视四周,点了几个徒弟跟随自己一同前往景润宫宣旨。
当一行人来到景润宫门前时,只见昔日繁华热闹宫殿如今已是一片荒芜景象。
自从谢荣悦下毒之事败露以后,景润宫中上下所有的宫人皆已被皇帝下令处死,每天只有送饭食的小太监会来此地。
就在这时,听到声音皇后突然快步冲上前,一把揪住刚进来的王全袖口,声音尖锐刺耳地质问道:“王全,可是皇上要见本宫一面?”
王全低头看向这位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再瞧瞧眼前这座早已失去往日荣光的景润宫,不禁心生感慨。
然而此刻他无暇多言,只是向身后跟着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将拉住自己不放的皇后扯开。
“本宫还是皇后,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如此放肆!”谢荣悦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着两侧的太监咆哮着。
只见她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一脸谄媚却又故作镇定的王全,咬牙切齿地再次吼道:“陛下未曾废后,本宫可是这大周的皇后!”
一向谨慎小心的王全对皇后的怒火视若无睹,他面无表情地展开手中的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随着他抑扬顿挫的诵读声响起,皇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额头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