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爽收回被打疼的手,尴尬地摸着后脑勺。
俩人就这么沈默地对峙了片刻,包爽挺尴尬地说:“那个……我去给你叫个人来。”
黎荣轩立马拒绝了他,坐起身,低头一看,被撕破的前襟根本遮不住,急得拢紧了眉头。
以包爽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立马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于是脱了自己那大一号的外套给他。
“来,拿这个先挡一挡。”
黎荣轩拿了包爽沾满酒气的外套犹豫郁了半天,心里嫌弃的不得了,可是碍于形势所迫,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穿上。
也许是衣服款式不同,还真把胸口的残缺遮住不少。
包爽见他穿上自己的衣服,暗中一喜,觉着这黎少似乎也不像传说的那么难搞,便试探性地提醒他:
“你看这外头人也挺多的,你要是现在回去的话……”
话没敢说完,因为黎荣轩冷冷地擡头瞪着自己,包爽赶紧打住,小心翼翼地问说:
“要不我来掩护你送你离开,你看行么?要行的话,就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
那黎少只拿眼角冷淡地扫了他一遍,两片优美的嘴唇始终抿着,在包爽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才艰难地吐出个好字。
随后掏出手机给他姐打了电话,说是在宴会上恰巧遇上故友,俩人准备出去找个安静的地儿单聊,就不要司机送了。
包爽一听这话,心中瞬间可谓是万炮齐鸣,真真是乐开了花。
照着他多年花丛高手的经验来看,这个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黎荣轩必定从小被人宠着丶护着,骨子里天真得很,要这样的话把上他应该不是难事。
包爽甚至把接下来的事都美美的规划了一番:
他会在送黎少的路上介绍自己,然后以亲自上门道歉作为下一次见面的借口。
于是这便有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有了第二次就能创造出第三次丶第四次……
要不是顾忌着形象,包爽都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三声。
不知这厮是走了啥狗屎运,那一脸生人勿进的黎荣轩竟然真的挡不住再三请求,答应给包爽的机会当面道歉。
回到家中,他得意的吹着口哨洗澡。
突然觉着哪儿不对劲……
停顿了三秒,他猛一摸脖子——
糟,怎么把玉佩丢了!
包爽思前想后,一定是刚才在休息室里跟黎荣轩纠缠的那会儿扯掉了。
从小他龘妈就说自己是什么命中犯水之人,必须时时刻刻带着这块开过光的玉佩庇佑着,要是被他龘妈知道自己丢了玉佩,只怕是逃不了老太太一顿唠叨。
长大以后,包爽觉得自己一个型男带着这么老土的东西实在丢人,偷偷摘过几次,每回被他龘妈发现都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最后顶不住压力只好投降,重新挂回脖子上。
他打心底里不稀罕这块玉,根本懒得回去找,想丢了也好,至于老太太那边,大不了改天买块差不多的忽悠过去得了。
话说,在那之后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那包爽可以说用了浑身解数追求着黎少,其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换做一般人,受到高富帅的猛烈追求,基本不出两个星期就该缴械投降,床上一声声“好哥哥”丶“好老公”的。
可黎荣轩是谁?
和包爽过去勾搭过的那些个小家碧玉丶小明星丶小模特不一样,人家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不,是钻石汤勺。
黎荣轩好像天生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气场,不管走到哪里丶坐在哪里都腰杆挺直,下巴微擡,高傲得很。
而且黎荣轩酷爱艺术,也喜欢看一些包爽连名字都念得磕磕绊绊的哲学书,没有半点坏毛病,说的话丶思考的问题不像个富家子弟,更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艺术家。
有时包爽觉得那人的眼眸似乎也偶尔会染上了艺术家特有的神经质。
从包爽的角度看,这个人身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特别,叫他忍不住想用着比对任何一个前任更热烈丶更殷勤的方式来追求。
在满满追途中,他绞尽脑汁想表演出一个体贴入微丶倾心爱慕的追求者,甚至为了能和黎荣轩有共同语言做足了功课。
即便这么用心,包爽还是可以明显得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排斥,甚至连交个朋友的机会都不给。
然而有了爱神的热血铠甲护体,每回黎少放杀手鐧“绝对零度”的时候,包爽都跟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