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痛呼。
是那个寸头男的。
“谁让你坐我的位置的?”一脚重重踩在寸头男脊背上的朴迅羽,低头不耐地问。
寸头男半个身子折下去,胸膛硬生生挤压着自己跪着的膝盖,骨头像是要断了一样趴在地上。
“朴,朴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瞬间变了一副嘴脸,完全没了刚刚面对余惜时的咄咄逼人。
“不是故意?”朴迅羽眉宇轻扬,沉声发问:“那你就是有意的了?”
“不…啊!”
踩在背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寸头男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断成两半。
朴迅羽说:“今天你不把我的座位舔干净,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当坐垫。”
寸头男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痛苦求饶:“我错了,朴少,我错了,我马上就帮您把座位擦干净。”
朴迅羽收回了脚,插着兜靠在一旁,拿出了手机。
从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余惜。
好像教训寸头男真的只是因为对方不经允许踏入他的领域。
余惜感觉腿的伤势变得严重,她试图抬起腿,结果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嘶—”
她仿佛无法忍受似的,轻呼出声。
朴迅羽玩手机的动作一顿。
余惜忍得额头冒汗,略有些狼狈地扶着椅子半起身,没等完全站起来,最终因体力不支和低血糖,眼前发黑,无力地跌倒在地。
与地面亲密接触前,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拽住,避免了她头部着地。
朴迅羽只抓了这一下,缓冲了她摔倒在地的力道,就嫌弃似地松手,转头不耐烦地冲教室里的人吼:
“都愣着干嘛!还不把人送到医务室去!”
话落,在别人满脸怔愣的时候,他补充道:“天天整个病秧子在我面前,看着都晦气。”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朴少善心大发,只是他觉得余惜碍眼而已。
最终有几个对余惜没那么大敌意的女生,过来扶余惜去医务室。
朴迅羽始终低头看着手机,仿佛被扶走的余惜只是个陌生人。
寸头男脱下自己的上衣把朴迅羽的座位,从桌子到板凳擦了个干净,恨不得擦到反光,仔细检查后觉得没问题,才低声讨好似地说:“朴少,我都帮你擦干净了,您看看?”
然而旁边的人一言不发。
寸头男暗想难道朴迅羽不满意?又或者还想整他?
他又叫了几声,“朴少,朴少?”
寸头男终于发觉,朴迅羽走神了。
他大着胆子碰了一下朴迅羽,“朴…”
砰!
回神的朴迅羽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像一记铁锤砸在寸头男的身上,他整个身体向后摔出去将近一米,脊背砸到台阶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碎了一样。
“不知死活的贱种,谁给你的胆子碰我。”
见朴迅羽发火,周围的人一时噤若寒蝉。
有人想起刚刚朴迅羽让把余惜送去医务室的行为,便自作聪明地上前去拽地上的寸头男,想着也把他送去医务室,这样岂不是不用朴迅羽吩咐就顺了他的意?可以讨好讨好朴迅羽。
谁知道,朴迅羽说:“把他丢到垃圾桶里。”
啊?…
“那里与他臭味相投。”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