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金艺惠愤怒地质问余惜。
余惜说:“伯母,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要不也打你一枪!但凡再往下点儿,我儿子就被你射穿了心脏!”
金艺惠声嘶力竭地声讨着,搀扶着失血过多身体冰冷的儿子心中感到痛不欲生。
崔东函伤势没有朴迅羽严重,朴迅羽那一枪因为没太瞄准所以离他的心脏还很远。
他脸上也毫无血色,却强硬地将余惜挡在身后。
“这位夫人,您儿子受伤是因为他开枪打了我,余惜是被迫替我还手的。”
被金艺惠扶住的朴迅羽,一时间无法听清自己的母亲回怼了什么。
他目光微微向上抬起,看向余惜,扯了下嘴角,冷淡又落寞。
余惜说:“伯母,他伤的很严重,当务之急应该将人送去医院。”
听到她的话,朴迅羽眼眶又是莫名一酸,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情绪怎么这么容易因为她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而软弱失控。
他垂着眼,对金艺惠说:“去医院…”
他,不想看见她…
金艺惠满腔的怒火一怔,心疼点头:“好,好,妈妈带你去医院,迅羽一定要坚持住啊。”
无论之后金艺惠或者朴树俊怎么收场或回以报复,余惜相信自己都不会看到了。
她伸手搀扶住崔东函:“我送你去医院。”
崔东函虚弱应:“嗯。”
两人准备离船,迎面走来的车珉清挡在两人面前。
“我有车,”他看向余惜,“带着他跟我走吧。”
崔东函看了一眼余惜。
“好。”她答应。
医生给崔东函取出子弹和包扎后,崔东函就昏睡过去了。
病房外,车珉清和余惜两人并排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脖子上的伤还疼吗?”
余惜脖子上的伤口也缠了纱布,她摇头:“不疼。”
“他可能真的要恨死你了,”车珉清说,“我以为你当时开枪,会直接打死他。”
余惜苦笑似的:“我还不想一下船就被抓去坐牢。”
“我会保你的。”车珉清转头看向她,语气坚定:“无论如何。”
余惜眼睫颤了一下:“谢谢你。”
“叫我珉清吧。”
“…好。”
安静几分钟后,车珉清又主动问: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余惜深吸一口气,“我想离开这儿…”
车珉清一怔。
“想去哪儿?”
余惜同他对视,眼底有着想和这个地方告别的果决,“去一个谁都不知道我的地方。”
“那我呢?”车珉清几乎脱口而出。
余惜浅笑:“只有你知道。”
车珉清错愕。
“因为我需要你帮我找这样的一个地方。”
“我总是在求你帮忙,珉清。”
车珉清说:“我甘之如饴,你就不要愧疚了。”
“如果想报答我的话,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余惜缓缓朝他张开手。
车珉清将人珍而重之地抱进怀里。
从此,你身边只会有我了,哪怕是以永远的同伴身份陪在你身边。
…
崔东函醒来的时候,那个把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少女却没有守在床边。
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空了一瞬。
偏过头一看,有一张卡和纸条被放在柜子上面。
“东函哥哥,本来亲自告诉你这个惊喜的,但我现在却不敢了…”
“朴迅羽…他其实对我很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我以为我可以毫无负担地拿着他给的东西和东函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但最后我发现,我做不到。”
“卡里的资产足够东函哥哥成功做成任何一件事,密码我已经改成了我们新生的那一天,在这里我先祝东函哥哥早日实现自己的目标啦。”
“至于我,东函哥哥忘了我吧,我会在没人知道我的地方永远为东函哥哥祝福的。”
———余惜。
崔东函骤然握紧那张纸条,难以置信余惜居然选择离开了他。
明明她为了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现在她却因为对朴迅羽产生了愧疚…还是如她当时所说的心动?
所以居然胆小逃避,不敢和他拿着朴迅羽给的东西只为自己而活吗?
崔东函看着那张卡,头次有了因为恨铁不成钢而咬牙切齿的意味儿。
一周后,崔东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