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担心这里面会有监控,而谢烛罗保不齐会用监控看她的行动轨迹。
所以今夜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是她刻意去接近,不然别说攻心了,命先交代给对方了。
谢烛罗卧室。
房间里燃着一根光线黯淡的蜡烛,天花板上被投射出一个巨大到有些诡异的身影。
往下看,房间的主人屈着一条长腿坐在地上,宽阔的后背颓废地靠在床尾板上。
他的左手无力地垂在地上,毛绒地毯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褐色痕迹,是他手臂上划出的几道伤口流出的血。
这些伤口正是由他右手握着的匕首造成的。
男人本该如宝石一般的绿色瞳孔此刻像是灰败了一般,只透露出无神的冰冷。
很快,男人的手动了动。
大掌撑在地上,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会以为他此刻是清醒理智的。
谢烛罗缓步走到窗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性的人偶,五官糊成一团,唯独眼睛里的冰冷和高高在上的神色被刻画得入木三分。
“去死。”谢烛罗冰冷启唇,匕首狠狠扎进人偶的心脏,“你的位置是我的。”
又是一刀。
“没有人可以踩在我的身上,没有人敢质疑辱骂我的存在。”
“我会取代你。”
一刀又一刀。
人偶的胸口被捅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洞穿了它的背。
人偶的头歪倒,整个身躯也歪倒在沙发的扶椅上。
它冰冷的眼睛再没了威慑力。
谢烛罗嘴角勾出一个微末嘲讽的弧度,将匕首猛地插进它的头颅正中间。
他缓缓抬起左手,望着手臂上交叠的伤口,绿色的瞳孔里释放出嗜血的冰冷。
“这是你带给我的伤痛。”
他低头舔舐了一口,血腥味儿在口腔内蔓延。
“但我以它为荣。”
他抬头,看向如失败者一样垂头的人偶,轻蔑且傲慢地宣告:
“因为我胜过了你。”
余惜在听到对面的开门声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思考要不要出门的时候,判断出外面的脚步声恰好是往她这边的房间来的。
大概几秒后,她房间的门把被人按动。
没按开。
外面的人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打开门。
试图开门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但很快,门外响起谢烛罗低沉的吩咐:
“开门。”
余惜眼睛一亮。
机会已经递到她手里了。
余惜揉了揉眼睛,装作睡眼惺忪的模样,先是贴在门上,试探地开口:“狱长?”
突然被回应,此时的谢烛罗就像是遇到了设定以外的事情,需要反应时间。
一两秒后,他的声音和刚开始时一样,重复:“开门。”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
余惜缓缓拉开门,看到了面对着她站在黑暗里的人。
除了微弱的身形轮廓可以看见外,谢烛罗的样貌身影几乎都隐在了黑暗里。
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浑身透露出一股阴沉的气息,压迫感极强。
余惜鼻尖,还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狱长?您…”她边说话边试着去开灯的动作被门口的男人察觉。
谢烛罗一把将她的手摁在墙上,冷硬的大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手背。
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做什么?”
余惜想抽出手,却是徒劳,求饶似地抬头看他:“我打算开灯…我看不见您。”
男人默了一下,收回手:“别开。”
谢烛罗的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极为正常。
可余惜却偏偏察觉到异样。
首先他白天已经叮嘱她把门锁好,那么现在他就不会自相矛盾地来她的房间,还是三更半夜。
也就是说,现在的谢烛罗根本不清醒。
余惜终于想起,原书的后半部分提到的,男主在女主的陪伴和开解下而治愈消失的——
梦游症。
“母亲。”
余惜吃惊抬头。
果然是梦游症没错了,他居然叫她母亲。
要是他清醒过来知道这件事,会想立马灭了她的口吗?
“狱长?我不是…”
“母亲,我已经不是狱长了。”他打断她,冷漠地垂眼:“您以为我还是那个只能被迫在一个荒岛监狱里苟且偷生的小小监狱长吗?”
谢烛罗抬脚走近一步:“他死了。”
仿佛犹嫌不够,他在“母亲”面前重声强调:“您最爱的人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