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问。
沈溪回神,微微点头道:“是有点,但其实看习惯就好了。”
这里毕竟不是云霞湘的那间房子了,小的吧台放在这偌大的别墅大厅里似乎尤为的突兀。
搬家的事情不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江破就已经带着人搬好家了。
尤其是那些盖着白布的画,沈溪甚至现在都不敢伸手去揭开。
她让人放进了江辞给她留出来的画室里。
她看着江破来来往往且小心翼翼的搬着画时,目光垂首看着面前的水杯上:
“江辞,以后,等以后你去看看这些画吧,这是我留给你的画。”
这话说的实在古怪。
江辞听的也不太舒服,他也不太敢想里面的深意,他眉心微折:“为什么现在不能揭开看?”
沈溪背过身下楼,声音从楼梯传来。
“因为那样就没有惊喜啦。”
江辞脚尖调转,不再向画室里进,他跟着沈溪下了楼。
……
怀孕前三个月,沈溪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吃了睡,睡了吃,还有定期的运动,肚子里的小宝宝好像就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反应。
怀孕六个月,沈溪忽然对鸡蛋过敏,那一次吃了一个鸡蛋,她的反应极其严重,甚至一度的呼吸不上来。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差点大人小孩都不保。
沈溪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等她醒来的时候,江辞趴在她的床边,抓着她的手,而他的手遍布指甲印,惨不忍睹。
感觉她醒,江辞也瞬间惊醒,他眼眶通红,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变的凌乱,他哽咽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沙哑半天,硬生生逼自己讲出话。
他说:“沈溪,太疼了。”
那一瞬间,沈溪也哭了。
……
时间一转,已经是第二年一月。
这一年的一月不像往年那么冷。
这个时候,沈溪已经进入待产期,江家人全都进入待产时期。
偶然有一天,沈溪半夜惊醒,发现江辞半阖着眼,却在她微微一动的时候,立马神经紧绷的抬眼看她。
“想要去上厕所吗?”
她临产,最近上厕所十分的频繁。
沈溪笨拙的靠近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不去,你最近太紧张了,比我一个临产的孕妇还要紧张。”
她开玩笑的揪着他的头发:“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愁出白头发了。”
朦胧的黄色夜灯下。
江辞的眼神也格外的温柔,他唔了一声,轻轻的摸了下她的肚子:
“那我就等你慢慢的老,然后我们一起老。”
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领证。
他们谁也没有提这件事。
沈溪不经意看到他眼底的乌青,心里一软,难得继续陪他继续谈这个话题:“那到时候就是江老头子了。”
“要是到时候我能从你的嘴里得出这个称呼,我这辈子最差的结局都是寿终正寝。”
“呸呸,两个人大晚上在这说什么丧气的话题,我不说你以后也不许说。”
沈溪捏着他的嘴巴,阻止他再说。
江辞像模像样的反抗一下,也就一下,就一动不动的任由沈溪作弄他。
最后,沈溪玩累了,模模糊糊休息的时候。
旁边的男人声音很沉静带着让人安心的平稳,“姐姐,这个小宝宝该取什么名字呢?”
一片静谧,就在江辞以为沈溪睡着的时候。
沈溪闭着眼,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一夏九十日,今朝喜圆满。”
“他就叫小满吧。”
……
小满宝宝是追着一月小尾巴出生的。
他是个乖巧的孩子,进手术室没多久,他就呱呱落地了。
沈溪甚至听到了他低声呜咽声。
他出生时五斤多一点,不是早产儿,却身体也不太好。
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保育室。
沈溪出来的时候,没有醒,一直到晚上她才慢慢转醒。
一睁眼,就对上了江辞那双平和温暖如水的眼神,那眼里似乎连疲惫都没有。
“你很累吧,在里面是不是很疼?”
沈溪认真的想了想,又诚恳的点了点头,她声音很弱:“所以你以后要要一辈子对我好。”
宽敞的病房里。
江辞一字一句道:“我江辞以后往后,生生世世都忠于沈溪一人。如若做不到,天地不容,鬼神可欺。”
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鬼神其可欺。
这样的誓言确实言重。
沈溪想伸手摸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