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身后一棵美丽胜放的樱花树衬着他俊美的容颜,只显得那抹嘴角的浅笑更加迷人。
让晴玥颇为满意的是,虽已几年没画过了,但拿起画笔之时心中却已有丘壑。朱高燧拿来的极细羊毫也格外上手,虽不能像铅笔那般精雕细琢,但几笔勾勒写意却已然将原图的韵味临摹出了八九分来。
在画纸的下角落了个款,晴玥满意的搁下了笔,又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朱高燧。
朱高燧见状是立刻对晴玥抱拳,露出一个心悦诚服的表情,“这种画风倒真是见所未见,你是从哪学来的?”
咋了咋舌,晴玥摊手道:“自学的。”
“自学的?!”朱高燧不信。
“小时候捡了半本破书,上头有几幅插画就是这种风格。”晴玥端起茶杯灌了两口,继续编道:“我没事就拿树杈在地上学着画,可惜书是残的,也不知到底叫什么。”
朱高燧听罢居然深信不疑,赞许的连连点着头,“你倒真是勤恳,凿壁偷光丶悬梁刺股也不过如此。倘若有机会请的个好先生教授,说必定还能成为一代才女呢!”
一口茶险些没笑喷出来,晴玥却还故作出一幅痛惋的模样,“可不是吗?此生最大的遗恨莫过于此!”
“才多大就‘遗恨’了?”朱高燧笑摇了摇头,“倘若日后有机会,我来替你谋个好老师。”说着他又将桌上的画拿起,细细欣赏了一番,“倒是越看越有味道,绘画手法虽有些夸张,但却将人物的神态表达的恰如其分。”
晴玥听了暗自偷笑,庆幸当年学画的是《彩云国物语》,这里面的人物好歹走的是近似中国古风的路线。倘若彼时兴起画得是《火影忍者》,不知道朱高燧会不会问自己那些人穿的鞋为什么都露着脚趾头。
“不过,你画的是谁?”
“谁?!”晴玥一懵,紫刘辉呗,可说了你也不认识。想着便道:“脑袋里面乱想,手里就照着胡画。”
“那怎么瞧着倒有些像二哥的模样?还记桃花开时,满月的夜晚,二哥在院子里练完剑就是这个样子。”朱高燧想了想又道,“我还奇怪,你怎么会见过。”
晴玥听罢顿觉无言,不过是几笔勾勒写意,又不是铅笔素描,哪里会说得上像谁不像谁。只将朱高燧手中的画拿过来又端详一番,仍不觉得哪里像朱高煦,若非要拿个人来比,晴玥倒觉得孙公子更有这股温润清朗的气质。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瞧你脸都红了!”
“三爷胡说什么!”晴玥嗔怪着,脸上却更红了,辩驳的话还未曾说出口,就听廊下的小厮齐声请安。
“参见二爷。”
晴玥只觉头皮一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赶紧将手中的画放下,屏气凝神的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只等着朱高煦走过来,向他规规矩矩的请安。
“二哥,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朱高燧笑迎上去。
“那边准备的倒是差不多了,就提前过来找你。”
听朱高煦的口气,他的心情倒像是还不错。但晴玥知道这位爷不过是对弟弟亲善而已,像自己这种不招他待见的小角色,还是安分些好,想着只低头福了福身,“见过二爷。”
“恩。”朱高煦淡淡应了一声,又向朱高燧道,“三弟在忙些什么?”
“光听我说,二哥保准还不会相信!”朱高燧兴奋到,转身就要去拿桌上的画,晴玥见状是想拦却又不便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幅画递到朱高煦的手中。
埋头屏息,半晌却不见有什么动静,良久,还是朱高燧先开的口。
“这是晴玥画的,我说这画风倒是古怪的很,但细致看来却是别具一格。”朱高燧笑道:“而且,二哥你看,这画中的男子是不是和你还有几分相似。”
晴玥听罢立刻就想昏死过去,她多想大叫“这是紫刘辉!这是紫刘辉!”,可却是无法开口。只能哀怨的在心中默默祈求这位二爷把自己当个屁放了。
朱高煦锁眉琢磨了一会,摇了摇头,“几笔勾勒,哪瞧得出细致模样。”
晴玥松了口气。
“但是……”
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若说神韵,倒是有些太孙殿下的气度。”
太孙殿下?!晴玥脑子一懵,半会才转过弯儿来。太孙殿下不就是朱允炆吗?难道朱允炆和紫刘辉是一型的?想来燕王府的人总不会凭白夸奖这位长孙殿下,何况又是出自朱高煦的嘴。那照此说,那个朱允炆岂不也是个美男子?倘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