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世子没有看朱高煦,只笑着和迎面而来的宾客招呼。
心里憋了口气不知道往哪出,朱高煦大呵,“方四!方四!”
方四本来在帮人擡酒坛子,背后猛然传来主子的大喊,吓得他差点没抱稳摔了。
“这狗奴才跑哪去了!方四!”
“郡王殿下,奴才在这儿。”方四忙不叠地放下酒坛,小跑到朱高煦跟前,“奴才刚擡酒呢,郡王有事吩咐?”
“叫你找的人呢?”朱高煦双目赤红,怒不可遏。
“早前回过郡王,没有找到啊。”
“没找到?没找到不会叫人接着找啊!”朱高煦骂咧着,“蠢货。”
“你嚷什么?”世子一把抓住朱高煦,“喜事要弄成丑事吗?”
对视着世子的眼睛,里面是隐忍不发的愤怒,朱高煦抽开自己的手臂,没有再做声。
“你也不机灵,没说下雨了给你主子撑把伞。”世子朝方四一甩手,叫他赶紧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世子怎么站在这儿淋雨呢?”话音未落,一把油纸伞就撑在了世子的头上。
朱高煦擡头一看来人,顿时楞住了,困惑地向世子看去。
“怎么郡王也站在这淋雨呢?”来人边说,边将怀里另一把油伞撑开,自己站在当中,高高伸着手臂,一边一个替两个男人遮着雨。
“我自己来。”朱高煦将伞抽了过来,探求地再看世子。
世子避开朱高煦的眼神,“是兰馨叫你来的吗?”
“难道不能是奴婢自己想着给世子送伞吗?”宁儿半垂着头,夜色下竟也能看到脸上透着一丝绯红。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越矩,又道,“奴婢是跟着世子妃出来的,世子妃见下雨了,怕世子忙乱了,就不管不顾淋着雨了。”
“在世子妃眼里,本世子如此应不得大局吗?”朱高炽似乎并不领情。
“世子误会了,世子妃这是关心世子呢。”宁儿脸上透着得意。
朱高煦眯着眼看着两个人,冷冷道:“世子快进去吧,厢房里的客人都等着您呢。”
***
晴玥提着裙角躲在戏水画廊后面的竹林里,远远看着那群划拳的公子哥被丫鬟们请走了,才钻了出来。随手抹了两把脸上的雨水,飞快跑过去抱起茶壶对嘴喝起来,也不管是不是人喝剩的,实在是刚才的点心吃得有点干噎。
边喝水边拿眼瞥桌子上剩的果品糕点,有红有绿,有瓜有果,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晴玥窃喜,不如扫荡一下,省得浪费了,想着就放下茶壶去拿点心。又见桌子上还搁着笔墨纸砚,果然古代的文化人就是酸,走到哪里都要赋诗连句。
把半块桂花糕直接扔进嘴里,拍拍手上的渣滓,晴玥也拿起一张鉴赏丶鉴赏,只见熟宣上写着两句打油诗:一池荷叶重重立,两朵莲花并蒂开。三五好友同欣赏,四王爷府真漂亮。
“啧啧,字还勉强,诗太凑合了。”晴玥忍不住笑喷出来。
正独自乐得开心呢,就见一张纸如幽灵般豁然从空中落到眼前,在戏水画廊幽暗丶摇晃的烛火灯笼的光线下,惨白突兀。
那纸上好像还齐整整地写着什么,晴玥哪里敢看,大叫一声跳开,却被身后一双力手抓住胳膊。这一抓不妙,晴玥更是大惊,闭着眼睛擡手就打。又喊又叫,胡乱挠了几下,双手就被对方牢牢地缚住了,力道之大,竟是难以挣脱。
温热的手温传到自己的腕上,不是鬼啊?晴玥这才缓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朱允炆两颊微红,面若白玉,明亮黑漆的眼睛透着一点点醉意,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正温柔地凝视着自己。那眼神,似乎有一点醉酒后的欢愉,又透着点无奈凄哀。看得晴玥心中莫名的难受。
“参…”
想要向他行礼,朱允炆手上的力气却是不松,只笑得更浓,提着晴玥的手腕将她转过身去,正对着方才那张纸。
冤家路窄。晴玥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朱允炆松开她,擡手将那张纸挪得更近些,拿手指敲了敲。
晴玥会意,垂下头一字一字的看。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佳人何处?灯红酒暖,画栋雕栏,奈何意阑珊!中元节近,舒爽天气,次第岂无风雨?亡人恨,相思亦难收,叹自古难全久。
去年今日,月朗星稀,幸得知己同游,曾记莲盏烟朦。扁食两三,味寡情繁,诉话推心腹。如今何堪,咫尺天涯,怕流水无意休。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