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言独自行走在蜿蜒的官道上,周遭是蓊郁葱茏的翠绿树林,枝叶相互交织,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w?e\i?q~u\b,o^o-k!.?c,o·m_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与鸟儿清脆的鸣叫交织在一起。
此时的苏温言,早已不是平日里人们所熟知的模样。
他施展精湛的易容术,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面容,原本鲜明的五官变得平淡无奇,混入人群中便再难被分辨出来,活脱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身上所着的衣袍,也不再是自己平日里彰显身份的那身,而是从俱枕石那儿借来的。质地粗糙,款式陈旧,却十分契合他此刻伪装的身份。
就连他那柄独特的、锋利无比的佩剑不平,也被他用厚实的布条层层包裹起来,剑鞘也被绑上碎布,将其完完全全隐藏了下来。
此刻的他,尽力将自己装扮成一个普通的江湖游侠,行走于天地之间,不引人注目。
腰间那块曾经作为身份象征的玉佩,也被他小心地收入怀中,他将所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或是伪装,或是藏起,确保若非极为熟悉他的人,根本无法看出他就是生死不明的北辽王世子苏温言。
虽说完成这一系列伪装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这一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他不能被过早的发现,过早的被找到。
所以伪装就显得格外的重要,这关乎着他是否能够在段时间内找到他想要的线索。
苏温言沿着通向栎阳的官道稳步前行,道路两侧的风景如画,让他忍不住一次次侧目。
那错落有致的几座小村庄,安静地坐落在这片土地上,袅袅炊烟从烟囱中升起,给这片宁静的乡村景致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他不时能看见进山打猎的猎户,他们身背弓箭,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对猎物的期待;还有那些来往行商的小贩与货郎,推着满载货物的小车,吆喝声此起彼伏,穿梭在村庄与栎阳县之间。
他们售卖的虽是些针头线脑、日常家用的小物件,可对于这些朴实的村民而言,却都是生活中的必需品。
苏温言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时而驻足欣赏路边绽放的野花,时而聆听山林间传来的鸟鸣,在享受这沿途风景的同时,也朝着栎阳县的方向稳步迈进。
栎阳,这座位于中州的大城,有着近十万人口的规模,在中州众多县城中,称得上是极为富庶之地。+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铺林立,酒楼茶肆中欢声笑语不断,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然而,十几年前的栎阳,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那时的它,不过是一座穷困潦倒的小县城,百姓们大多食不果腹,面黄肌瘦。
城中的富户屈指可数,能够上缴的赋税更是少得可怜,在湘北地区的一众县城中,经济实力排名末尾。
每一任新上任的县令,无不绞尽脑汁,试图改变栎阳的落后面貌,尝试过各种办法,开垦荒地、兴修水利、鼓励经商,可栎阳的土地天生贫瘠,种下的粮食常常连百姓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多数时候还得依靠从中州其他地方运来粮食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种种努力,皆付诸东流,栎阳依旧深陷贫困的泥沼,难以自拔。
但在永和十年,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栎阳迎来了转机。这一年,新上任的县令在一次偶然的勘探中,竟发现了一个储量丰富的盐矿。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栎阳多年的沉寂。盐,作为乾朝的重要的战略物资和生活必需品,其价值不言而喻。
有了盐矿这一得天独厚的资源,栎阳的命运就此改写。朝廷得知消息后,迅速对这里倾斜大量资源,官府也将栎阳视为重点发展对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一时间,栎阳的盐业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起来,一座座盐场拔地而起,无数工人忙碌其中,生产出来的食盐源源不断地运往各地,为栎阳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随着盐业的兴盛,栎阳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县令趁机从四周的城中购入大量粮草,储备起来以防灾荒。
同时,他还积极招募流民,让他们修建官道,以工代赈,大力修建房屋,吸引了众多人在此地安家落户。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栎阳人口不断增加,城市规模持续扩大,商业愈发繁荣,逐渐从一座贫困的小县城蜕变成为一座繁华的大城。
这些关于栎阳的过往,都是苏温言来之前,耗费大量精力搜集到的情报。
在这些情报中,有一点让他始终觉得蹊跷不已,那便是永和九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