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儿。
“那我走了。”
温宁更确定肯定是他心里有事儿。
见陆蔚然背过身,没搭理自己,明摆了就是不想说的意思。
“那我真的走咯?”
温宁说着,挣扎着起床,谁知道腿软一整个没站稳,差点朝前面摔下去。
腰间的手臂收紧,才及时将她捞了回来。
温宁看向他:“藏着掖着可不像是我男朋友的性格。”
陆蔚然薄唇动了动,才说了一句:“昨天,你身上有邓科的味道。”
温宁一听,无奈扶额:“就因为这?”
“不然?”陆蔚然低哼了一声,选择偏过头不看她:“反正我现在也看不见,就算你和邓科站在面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温宁哑然。
忘了他比常人敏感的嗅觉了。
现在没了视觉,嗅觉也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
扪心自问,这情况要放在她身上,她也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她捧着陆蔚然的脸认真解释:“昨天司徒老师让他送我回来,我就是在他车上坐了会儿而已。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对他没心思的。”
陆蔚然蹭了蹭她的掌心,没说话。
她没心思,他知道。
邓科,心思可大了去了。
“那你再闻闻,还有没有别人的味道?”温宁凑近他。
“当然只有我的。”陆蔚然嗤笑一声,在她腰上捏了捏:“不然昨晚上算什么?”
温宁无语又无奈。
在这儿等她。
两人腻歪了会儿,温宁起身开门的时候,就看见詹图跟个木头人一样面壁思过。
面壁思过还能面得面红耳赤的。
温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换成她脸颊涨红,忙说了一句陆蔚然在等她,她就跑去医生办公室了。
医生的意思是,还是不确定,得看陆蔚然自身的恢复情况,但在没有器质性损伤的前提上,长期失明的可能微乎其微。
温宁有些担心,正想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詹图和好几个助理都受在外面。
詹图看见她,轻声解释:“温小姐,陆先生开了。”
温宁反应了两秒,应该是陆蔚然的父亲,她曾在老宅见过一面的陆医生。
正想着,就听见病床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陆父看着陆蔚然,语气严厉:“医生怎么说?”
“短暂性失明,最快三天,最长也不过一个月,父亲大可放心。”陆蔚然半倚在床上,神态平静。
“小问题。”陆父看了他片刻,像是不解地蹙了蹙眉:“你向来最是理智,怎么会也有昏了头的时候?”
说着,他抬眼扫了一眼外面的温宁:“就是因为她?”
“是。”陆蔚然直言不讳。
“我就知道。”陆父笑了一声,神色没什么情绪,“老宅看见她那张脸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
“怪不得你母亲安排的相亲对象,你去也不去。倒是我疏忽了。”陆父兀自走到落地窗面前,沉吟片刻:“你没经历过男欢女爱,头一回失了分寸很正常。但玩玩儿和结婚,你该要分清。”
“儿子喜欢谁,无需父亲费心。”陆蔚然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未曾犹豫。
陆父闻言转身,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顿时无言而出。
父与子的对峙。
陆蔚然丝毫不落下风,仍旧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的石榴,一颗又一颗,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漠视所有的气场。
他淡定地掀了掀薄唇:“如果需要联姻来巩固事业,儿子认为是无能的表现。”
陆父沉默许久,嗤笑一声,他认为陆蔚然只是被情爱一时冲昏了头脑,他并不相信他能坚持多久。
陆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你母亲快回来了,她的性子,你比我清楚。”
“如果没事,父亲请回吧。你和你的助理们会吓到我的女朋友。”
陆蔚然语气淡漠至极,态度硬得很。
他并不将父亲的话放在心里。
还是那句话。
要她的是陆蔚然,不是湘城陆家。
他们同不同意,又能怎样?
陆父见没什么好说的,带着助理就要走,出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温宁。
温宁俏脸大白,尽量维持着得体的笑容:“陆先生。”
“嗯。”
陆父礼貌地应了一声就走了。
陆蔚然剥完石榴,听见一道很轻的脚步声走过来,他才带上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