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亲密无间演变成渐行渐远。
他知道,明仪没变,变的人是他。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决定很有可能导致从此走向截然不同的一条路。——从回忆中抽身,崇德帝神情静默:“你说,朕该拿她如何是好?”池宴沉默一会儿,垂下头:“臣不敢妄言。”皇帝突然和他聊起往昔,当然不是真和他掏心窝子。扫他一眼,皇帝冷哼一声:“朕恕你无罪!”斟酌再三,池宴中肯地回答:“微臣认为,长公主是否真的通敌叛国,尚且存疑。殿下身为一国长公主,孰轻孰重自当知晓才是,至于故意放走齐国七公主,更是有些说不通。”“哦?”上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微拧着眉,神色自若地继续:“且不说殿下久居普陀寺,如何与那七公主结识?天牢的守卫是直接听命于陛下,长公主即便有意要放走七公主,那些狱卒又岂会听她调遣?”他知道崇德帝想要什么答案,但却仍然坚持了自已的意见。即便这可能会让皇帝心里不痛快……果然,上方沉默良久,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池宴也始终垂着头,直到一声低叹响起:“罢了,此事再议。”没等他暗自松口气,却又听闻崇德帝的声音:“池宴,你可还记得,会试当日,你写的那篇策论内容?”池宴心中一紧,他那篇策论言论相当大胆,是关于如何制衡世家的,也因此歪打正着入了崇德帝的眼。可陛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难不成……“回陛下,臣记得。”崇德帝低声开口:“世家之弊于政久矣,朕要你想个法子,替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池宴心里霎时一沉,猜想成了真,他一颗心却沉甸甸得厉害。他知晓定是方才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他的回答让陛下生出了不满,如今才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若是他再拒绝,恐怕当真会惹恼了这位喜怒难测的帝王。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同时也是个天赐良机。池宴将思绪尽数收敛,缓慢地弯下腰拱手一礼:“微臣,遵旨。”所以女子要学的琴棋书画,她要学,男子学的君子六艺她也要学,哪怕一条路走不成,总还有退路。崇德帝也就是在那时,心态悄然发生了转变,他无意间窥探到父皇对明仪深沉的爱时,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嫉妒。同样是父皇的子女,他却未曾感受过这样的爱意,他自认并不比明仪差!往后,他再度提出帮明仪偷懒时,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翘起的脚在空中晃动:“父皇说,希望我有更多的选择,我也想试试,有了选择后的人生是什么样的。”从此,他与燕明仪之间好似无形隔了层什么,年幼时的亲密无间演变成渐行渐远。他知道,明仪没变,变的人是他。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决定很有可能导致从此走向截然不同的一条路。——从回忆中抽身,崇德帝神情静默:“你说,朕该拿她如何是好?”池宴沉默一会儿,垂下头:“臣不敢妄言。”皇帝突然和他聊起往昔,当然不是真和他掏心窝子。扫他一眼,皇帝冷哼一声:“朕恕你无罪!”斟酌再三,池宴中肯地回答:“微臣认为,长公主是否真的通敌叛国,尚且存疑。殿下身为一国长公主,孰轻孰重自当知晓才是,至于故意放走齐国七公主,更是有些说不通。”“哦?”上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微拧着眉,神色自若地继续:“且不说殿下久居普陀寺,如何与那七公主结识?天牢的守卫是直接听命于陛下,长公主即便有意要放走七公主,那些狱卒又岂会听她调遣?”他知道崇德帝想要什么答案,但却仍然坚持了自已的意见。即便这可能会让皇帝心里不痛快……果然,上方沉默良久,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池宴也始终垂着头,直到一声低叹响起:“罢了,此事再议。”没等他暗自松口气,却又听闻崇德帝的声音:“池宴,你可还记得,会试当日,你写的那篇策论内容?”池宴心中一紧,他那篇策论言论相当大胆,是关于如何制衡世家的,也因此歪打正着入了崇德帝的眼。可陛下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难不成……“回陛下,臣记得。”崇德帝低声开口:“世家之弊于政久矣,朕要你想个法子,替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池宴心里霎时一沉,猜想成了真,他一颗心却沉甸甸得厉害。他知晓定是方才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他的回答让陛下生出了不满,如今才给他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