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住他的力道并非难以挣脱,不过谨慎起见,池宴没有贸然动作,只是上扬的语调带了点疑惑:“阿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棠宁没有出声,沉默着在黑暗里将他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她用的绸缎,质地柔软,也不至于勒得他太过难受。!l~a\n^l^a*n`x^s...c!o+m~池宴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远了些,烛光摇曳两下,驱散了漫无边际的黑暗,沈棠宁执着一盏灯烛走近,微弱的烛光也照亮了这一方天地。目光落在池宴身上时,她顿了顿,鲜红的绸缎将他赤裸的上身紧紧缠住,与白皙的皮肤相衬,呈现出一种色觉分明的美感。她将他绑住,本来只是想略施惩戒让他长长记性,如今这副情景,倒好像掺杂了点别的意味。尤其是池宴正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瞧着她,一脸欲言又止:“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这种玩法属实有点超脱他的认知了。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背着他接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很难吗?沈棠宁心想,那些绑匪不就是这么绑人的?至于为什么要先脱掉衣服,当然是为了给他的伤口上药,她这么说服自己。?{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沈棠宁一声不吭绕到他身后,冰凉刺激的触感自伤口处传来,池宴一脸恍然:原来她真的只是打算上药。他就说么,她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玩这些花样?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他懒洋洋活动了下坐姿,玩笑的语气同她商量:“要不先把我松开,你要打要骂我绝不反抗?”沈棠宁觑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不急。”她转身走到桌案上,慢条斯理开始研磨。大半夜的研磨做什么?池宴偏头瞧着她的动作,心里愈发狐疑:“你要写字?”沈棠宁抽空睨了他一眼:“作画。”他脱口而出:“都这个时辰了作什么画?”她重新垂下了头,并不言语,只专心手头的动作。池宴心里好奇地跟猫抓似的,然而她也不搭理他。沈棠宁研好了磨,他已经等得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惺忪睁开眼:“好了?”目光在她手上扫过,他慢半拍地问,“你作画不用纸的吗?”她手里只拿了笔墨,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他,闻言挑起唇角:“纸不是就在眼前?”池宴一顿,沿着她的目光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大脑当场宕机。*x-i,n_x¨s¨c+m,s^.¢c\o′m\啊???哪里来的纸?他吗?池宴再度抬头,和沈棠宁故作镇定的目光撞上,她抿唇语气淡定:“之前在猎场,还有这次骗我的事,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他的嗓音变得艰难:“就不能……换个方式?”在他身上作画,听着怎么有种羞耻的感觉? 池宴的耳根悄然一红,暗暗心想:这也太变态了吧!她其实也没那么从容自若,但话已经说出口,不好再做更改,于是神情冷酷地拒绝:“不接受讨价还价。”“好吧。”池宴垂下了脑袋,一脸任她为所欲为的可怜模样,“那夫人可要怜香惜玉。”沈棠宁:“……”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突然有种进了窑子的感觉,然而箭在弦上,只能硬着头皮上。湿润冰凉的笔尖落在身上,沈棠宁感觉到身下的人极轻地抖了一下,她状若没察觉,自顾自的继续。殊不知这对池宴来说无异于上刑,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笔落在身上,首先是出奇的痒,那股痒意似乎要往骨头缝里钻,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名为“痒刑”的酷刑,简而言之就是给犯人挠痒痒至其笑死的刑罚。不过沈棠宁的动作和刑罚沾不上边,她并无什么章法,时轻时重,神情也自始至终都很冷淡,低垂着眼睫,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种清心寡欲的感觉。池宴陡然生出一种罪恶感。沈棠宁并不是一无所觉,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心无旁骛,她能察觉到每次落笔时,他肌肉瞬间绷紧的微妙变化,也能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以及慢慢变得淡粉的肤色。她不自觉抬头望去,池宴微仰着头闭眼,喉结难耐地滚动,有细汗从他的额角渗出,脸上的神情似痛苦似愉悦。这让她无端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就好像他的喜怒哀乐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看得有些愣,笔尖不自觉抖了一下,不经意划过了某个位置,引得他微不可察闷哼一声。沈棠宁面颊顿时有些热,急忙收敛了心神,强行压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