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我中了西域的葬花,是无药可救的。”
君子默极力忍住的眼泪,毫不争气的似断了线的珠子,直直的落了下来。
“默,可怜了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
“如果我能再坚持几个月,也许他就能出生了。”
……
“默,我走了,至少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些。“
“不要说了。“君子默已泣不成声,哽咽的捂着嘴。
“默,答应我,不要牵罪于后宫,她们都是太爱你了,爱一个人没有错。“
……
“默,让我再一次摸摸你的脸,好吗?”
君子默俯下身,更近距离的看清了洛雨樱苍白的面孔,竟慢慢变得透明。
洛雨樱似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慢慢的抚上君子默的脸,泪水依旧像止不住的清泉,她抚平他皱起的眉,抹去他那温热的泪。
“答应我,不要再愁眉苦脸,会…不好…看的…”手终于无力的摔在床上,眼渐渐的闭合,停止了她人生的旅程。
君子默无声的抱起她毫无生气的身体,走了出去。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退避三舍,毫无阻拦,他就那样静静的抱着她,穿过池塘,走进花丛,经过假山,来到樱雪园。
他扶她坐在地上,搂着她瘦弱的肩,喃喃自语。
“雨樱,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在这儿,你就像个精灵闯进我的生活,你的淘气,你的善解人意,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想拥有。于是,我向父皇请旨,让你嫁给我,父皇居然答应了,可是却只让你做了一个小小的贵人,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所以我此生立志一定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没想到竟然害了你。”
“看到这些樱花了吗?它们依旧这么美,那么绚丽的像雪一样,玉洁冰清,它们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记得每次你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他们可都在这里呢,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看看它们啊?”
……
樱雪园的深处,硕大的冰窖寒气逼人。
君子默抱着雨樱走了进去,如玉的墙壁,如玉的地板,中间放着一架好似透明的冰棺。
他把她放了进去,无声无息。
……
辉煌的沅清国后宫内,君子默坐在最上面,最尊贵的帝位。
大殿内,各宫嫔妃,皆跪地,等待那位专制者的旨意。
君子默眼光扫射地面抖擞的人,曾经她们都还肆无忌惮的品论谁会是皇后?而如今匍匐在地上,就像任人宰割的蝼蚁。
“娜贵妃杖毙。”一字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剥夺着别人的生死。
“皇上,你没有证据不能杀我?”她当然知道,雨樱死于西域奇毒—葬花,而自己是宫中唯一一位西域人,自己确有此毒的秘方,可却从未拿来害过人。
“朕当然知道你不是直接凶手,所以朕赐你全尸。”
在娜贵妃绝望的眸里,带着对君子默的恨与恐惧。
淅淅沥沥的上来几个人,硬生生的给拖了下去。
场面又陷入了无比的寂静,大家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希望能逃过去。
君子默轻笑:“张贵妃怡萱,你残害皇嗣,毒杀皇后,赐你五马分尸,诛九族。”
只见张怡萱忽地倒在地上,瞳孔里是无限的恐慌,绝望。
“皇上,您不能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请饶恕家人。”
君子默咬着牙,“敢伤害朕最重要的人,就应该想到后果。”
厉声一吼,“此等蛇蝎心肠,给朕拖下去,明日午时,在东菜市口行刑。”
又上来几个虎背熊腰的人,把张怡萱拖了下去。
她长长的馀音一直在唤,“皇上,饶命啊,皇上…”
君子默站在石阶口,看着其他的嫔妃晕的晕,抽泣的抽泣,脑海里一幅幅她们对雨樱疾言厉色的画面闪过。
“至于你们…”
她们竖起耳朵,好想听到他的赦免,不过…
“全部为朕的妻子和孩子,陪葬。”
一字,一句,刺痛着她们最后的防线,她们想着为自己求情,可发现君子默早已不再原地,颓废的趴在地上,感受着这世间最后的清凉。
一夜之间,后宫内空无一人。
“传朕口谕,任何人踏入樱雪园,杀无赦。”
强大的内力,浩瀚的声音,在整个皇宫间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