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在沛县的所见所闻我也略知一二。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更不必说当真有人吃人的景象。。。。
小星不愿毁自家清白,宁死不从。但她也知道,自己离开了娼妓坊,实在没有去处,所以活着是受辱丶受苦,倒不如死了干净。
我呢?
我无依无靠,还有胡亥那样的敌人,我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里?
可我。。。。我绝不以色事人!
小星有勇气死,为何就不能与命拼一场?大不了饿死在外面,总好过白白死在这里!
我仰头看了看天,阳光静好,岁月清淡。
命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不尽人事,不听天命。
小星的死对醉君坊没有一点影响,大家都是各忙各的。
我白日里照旧学琴,夜里便偷偷躲在被褥里计划出逃。不管我想的多周到,我总觉得其中不可定的因素数不胜数,根本逃不走!可我不愿留下,也不愿像小星一样,所以我只要有一半的把握,就一定要走。
一日路过醉娘屋外,听到她说近来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今晚就要让我接客。
闻言,我这才惊觉,此事已经火烧眉睫,非逃不可了。
详细的再计划了一番,加之之前的一些计划,我决定立刻就行动!
此一去,不成功,便成仁!
“醉娘,我的脂粉用完了,找人陪我去集市买些罢。”过了一会儿,我慢悠悠走进她屋内,面上极不经意的说着,顺手把脂粉盒子放在了她眼前,以此证明我没有说谎。
盒子里自然是空空如也。
我几乎不用脂粉,因为总觉得古代的胭脂水粉实在粗略,我不想死得早,好在我这幅身子皮肤白皙,倒也不用这些。所以一直按照分量偷偷将脂粉倒掉,实在多的用不了的时候还拿去送人,换个人情也好。
她看也不看我,自顾自的往脸上涂着粉说:“让丫头去买。”
“我对有的花粉过敏,一定要自己试过才知道。不然用过后,会长红斑,就像那一日似的,你也是见了的,满脸都是,一碰到就会染给别人,碰到水还会。。。。”
为了显得我不是胡编乱造,我还特地把自己折磨的过敏了一次。因为我在扶苏府中时,无意发现我竟然对杜鹃花过敏,当时有些懊恼,不想现在还有用处。本还想再说的吓人一些,却被她打断了。
她盯着我,一字一顿说:“让四个下人随你去。你,不要耍花样,买了就立刻给我回来。
否则找了苦头受,我可不管。”
我扯出个笑说:“四个人跟着我,哪里还会有花样?我去去就回来。”
四个壮汉跟在身边,我真是如履薄冰,浑身的不自在。
一路慢行,在集市上慢悠悠逛着,只想着要怎么脱身。为什么刘邦他们会突然离去?他们重情重义,会丢下我不管吗?不会的。一定是出事了!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但是又忍不住想,会不会他们不敢惹醉君坊?毕竟混“男人生意”的老板,没个两三下的,还真不可能混出来!
“姑娘,快些买。”一个人推了我一把说。
我心里翻个白眼,面上一笑说:“女儿家的东西,自要精细些。”说着走到脂粉摊前,随手拿起个脂粉盒,装作在试用。心思却全不在脂粉上,装作看脂粉,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找着逃跑的机会。
人群涌动,忽然有人碰了我一下,手一松,脂粉盒“啪”的落在了地上。
四人立刻围住我,警惕的盯着四周。好似我是国家首脑,随时随地都有被刺杀带走的危险,可惜,我是个人质,还是个很快就要上“断头台”的人质。
撞我的男子朝我抱歉的行礼,连连说:“对不住姑娘,失礼了。”
他锦衣华服,有些飞扬跋扈之色,腰系紫金玉佩丶檀香金丝香囊,身后跟着四五个下人,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他身边是另一个男子,一身黑衣,形如青松丶气若骄阳,身姿英挺,样貌清朗,他目视远处,一幅心不在此的清冷漠然的模样,看着随意,眼里却透着一股张力。
我看的有些出神,正欲回答,黑衣男子忽然看向我,目光微顿,又看向别处。
帅哥,放到二十一世纪,他绝对是个迷倒众生的型男。
来不及说话,他们已经匆匆走远,看来是有急事。
我只好自己弯腰去捡脂粉盒,看着洒满地的脂粉,如果刘邦他们来不及救我,我只能自救。一瞬间计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