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等我忽的想起项羽,猛地惊醒过来,一睁眼,项羽正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只手拿着竹扇,楞楞看着我。
“你醒了?”
我们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我轻轻往项羽身边靠了靠,他立刻会意,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进自己怀里,我却不敢去搂他的腰,生怕碰到伤口,低声说:“伤口还疼吗?我去找军师来看看?”
项羽放下竹扇,环住我,靠着我的肩,也低声说:“往后随我一起喊亚父便是。伤口已经不疼了。不急着找亚父,你先陪我躺一会儿,听我说些话。”
我听出他的意思,羞恼的推了推他,擡头看着他的脸说:“说什么?”
“我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你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扇子躺在我身边,手一直握着我的手。你一直在替我扇扇子吗?我当时告诉心里有些不信,总以为不会的,那样子手一定酸,你没那么傻。。。。我看你睡着,便没有叫你,只是躺着看你。你竟然闭着眼又替我扇扇子。。。。”项羽停下了说话,眼眶微红,须臾又说,“你嘴里在哼哼唧唧的说些什么?怎么睡着了还记得扇着?手可酸吗?我当时很想叫醒你,很想这么问你。但我没有。。。。我有私心,还不够信你,不如我嘴里所说那般信你,算得上是愧疚于你。我自认一生光明磊落,却不想在你的事上还是患得患失。。。。”
我听得鼻子酸酸,却固执的扭开头说:“我只是。。。。怕你的伤口感染。扇子是让侍卫拿来的。”我随手抹了抹流出的眼泪,不想项羽看到。
项羽抱我进怀里,很紧,他很用力的抱着我,低声说:“我一直都怕你不爱我,怕你并非真心待我,一面想着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什么都不要紧。可一面我也贪心,盼着你能把真心给我,我必当视如珍宝。如今只觉得是我多虑丶多疑丶多想了,是我不信你,是我不够坦诚,你待我如此,我。。。。我配不上。”
一向从不低头的项羽竟然对我说他配不上!我满心的震惊,面对他这样的真心话,一时也无从说起。
好在,他有足够的耐心。
半晌,“往后,不许再这么想。就算想了,也不许瞒着我,要让我知道。”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嗔道。
“好,绝不瞒你。”
“羽儿,可好些了?”范增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我忙的松开项羽,随手抹了抹眼泪,抽出项羽握着的手。
手已经麻木了,指节僵硬的好像被水泥浇灌过,我活动了好一会儿,五指才勉强恢覆了酥麻的感觉。
“好些了,多谢亚父。”项羽坐在床榻上道。
我欲下榻去扶范增,却被项羽
握着手,不肯让我去,想了想我便坐着不动。
范增走到床榻边,替项羽诊脉,收回手说:“已经无事,不要沾水,记得换药,不出半月便尽数结痂。”说着将药瓶放下,我看了一眼朝范增说,“现在要换药吗?”
“换。”
我上前跪坐在床榻上,去替项羽解开身上的布条,慢慢的拆着。
“亚父,章邯如何?”项羽问。
我猜他也会问,却没想到范增也是丝毫不劝他,反倒接着就开始说起来。。。。
果真是一丝一毫也不松懈!
范增坐在床榻边,说道:“章邯还未命使者来见你。不过眼下看来,他自是想投降。”
项羽不说话。
范增摇头说:“既然想要章邯心服口服,老夫以为,应当你亲自见他一面。那日在战场上,你的表现想来也镇住了章邯,如今只差你再给他当头一喝,此事便再无后顾之忧了。他早晚会来。”
如此说,项羽在战场上屹立不倒,呵斥众人不许靠近搀扶,不单单是顾忌将军威严,也是想以自己不败之躯的身姿喝退章邯的心防。
项羽笑说:“亚父深知羽儿心意。只可惜我只怕自己聊错了章邯,他若是迟迟不来,岂不坏事。”
“眼下要拉拢他丶稳住他,老夫以为还需再下一剂猛药。命人前去,便说我们粮草不足,请他投降了事。如此,我等自然愿意他投降,也算给了他脸面,他便也会顺心些。”
范增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又说道:“这几日,刘邦也动静不小,羽儿,好好养好身子,路还长。。。。”说着就负手走出了营帐。
我立刻问项羽:“说粮草不足,要是章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