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进来!”吕雉一声呵斥,罢了又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与虞姬是旧时姐妹,你们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稍稍试探,你们就欺到了她头上,若是汉中王不在,你们是不是也要欺到我头上!”
“属下不敢!请虞姬恕罪!”
我心中总算松口气,淡淡说:“无事,不要吵醒了盈儿才好。”
“属下告退!”
等了半晌,钟离昧一松开吕雉,一闪身就护在我身前,低声问我:“随我走。”
“是项王命你来救我?”我急急问。
钟离昧碍于吕雉,使了个眼色并未回答。
我将刘盈放回了床榻上,看着吕雉说:“姐姐,我绝不会伤害盈儿,可我也不能眼看着钟离昧死。还请你出去,待我离去了再回来带走盈儿。”
吕雉不肯走,钟离昧一把抓起刘盈的襁褓,“走!”
吕雉吓得腿发软,求救的看向我,“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我的盈儿。。。。”
“我不会。”我发誓。
吕雉恋恋不舍的走到门边,用长袖抹了抹眼泪,擡步出去了。
我忙的说:“别伤着孩子。”说罢将刘盈抢过来轻轻放回床榻上。
这孩子真是奇怪,这样折腾竟也没有哭闹?
难道真是个温和性子的孩子?
“是我擅自前来,与项王无
关。走。”钟离昧拉着我欲出去。
我止住步子,“你擅自。。。。你疯了!你若是失手,刘邦会认为是你擅自前来的吗?你此举将项王置于何地?”
“他为何不管你?为何放任不管?你是他的妻子!”
我甩开钟离昧的手,“他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能比得上你的性命?”
我看向钟离昧,他竟然痴傻如此。
我心中不忍,擡手轻轻拉下了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他的脸,上面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我不能走,正如我不能离开项羽一样。”
死一般的沈寂。
“你不要张良,此刻也推开我,究竟是我们更执着顽固,还是你顽固不化?”钟离昧看着我,眼中的沈静安宁,却带着苦涩和心疼。
我一时心伤,泪珠连连滚落。
钟离昧神色微怔,擡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泪珠,“不要落泪,太伤身子。”
“回去,我不能走。”我几近哀求的说。
“项夫人,夫人命老奴来抱公子去喂奶。”
吕雉果真不简单。
我忙的握住钟离昧的手,“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他犹豫不决,终于大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后,拉上黑布,从窗户跳出去,逃走了。
自那一日钟离昧来过后,吕雉没有再来看过我。但一切相安无事,看来她也没有说出去。
我明白她的为难,与我一样,总要选一侧,选来选去,最后将自己逼到了尽头,才情不得已的选了一边。
巧的是,我们选的是对立面。
清早,我不愿出屋,便打开了小窗看风景,外面种了些柳树,随风而扬丶林风荡漾丶鸟声聒碎。
我竟然觉得好似眼前是一个隐居世外的桃源,这里荷香扑鼻丶竹影沁心,水天相接映衬的整个屋子都美丽的无与伦比。
张良推门而入。
我心中的美景被打断,回头去看。
几日不见他,他一身玄色长袍,玉冠束发,依旧谦谦君子,芝兰玉树一般站在眼前。
“你瘦了,妙戈。”张良走到我身前,打量着我说道。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军师以为能如何?虞姬所能做的,不过是为伊消得人憔悴,顺便赏景,睹物思人罢了。”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张良凝视我,一字一顿说道。
我不愿再多说,点点头,淡淡的说:“汉中王如愿以偿了吗?军师可也如愿以偿了?”
“汉中王领汉军行至彭城,本以为彭城已经是囊中物,不料项王从后路偷袭。清晨,兵士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杀死,一时间汉军溃散。”张良缓缓而述,“但项王只有三万精兵,要彻底歼灭汉军终还是困难。汉中王落败而逃,只好和项羽和谈,现下。。。。也许已经谈妥了。”
什么?这情况也变化
太快了!
“汉中王败了?”我难以置信的问。
张良表情覆杂的颔首说:“很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