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王真会说笑。那和百姓说项王要屠城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为了安抚百姓顺应天意?”龙且没好气的说道。
刘邦立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项王英明!邦正是如龙将军所言打算,待项王入城,便再犒赏百姓,他们自然也就对此等谣言不再在意。此乃顺应天意。”
“顺应天意还是顺你的意?”龙且紧紧握着酒鼎。
项羽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茶。
范增闭着眼,手里握着一枚玉佩,用手不停地摩擦着玉佩的表面,左右看了看,朗声问:“张良何在?”
张良立刻起身,恭敬的作揖道:“良拜见范老。”
范增大喜,指着张良,朝项羽说:“羽儿,张良。。。。张良呀!这个就是张良。。。。”
我想范增的意思应该是:这就是张良,与我们斗智斗勇的张良。
项羽笑起来,很是豪情冲天,说:“张军师,亚父久闻你弈棋之术无人能敌,今日闲来无事,不如就在鸿门宴上和亚父玩一局?”
张良道:“范老过誉,良受之有愧。”
范增挥手,下人立刻端上来两副围棋放在正中。不论棋盘还是棋子,都比平日的围棋大了三倍。
看样子是事先安排好的,可为何要弈棋?难道是想分散注意力?看来项羽他
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
“张良,你就和老夫来两盘罢。可惜老夫目不能视,就委屈你也蒙住眼睛陪老夫弈盲棋了。”范增倒是爽快,直言不讳,不客套,也不遮掩。
张良淡淡一笑说:“一切随范老所言。”说着就要将黑布蒙上,樊哙擡手道,“慢着。此棋一百零八子,两盘同下,哪里记得住下过哪里?这样岂不是输?”
范增笑而不语。
刘邦道:“樊哙,范军师和张良非常人,自然记得住,你不必多嘴。”
龙且开口道:“单是弈棋实在无趣,不如下些赌注如何?”
张良看了一眼刘邦,正要说话,刘邦应声道:“好。”
张良忙说:“范老衣食无忧,赌注下多少也无意思,还是不要赌注了,只当玩闹一场为项王与众人助兴罢。。。。”
看来张良并不赞同,那为何刘邦一口答应了?
“汉中王都答应了,张军师就莫再推托。”龙且一摆手,几个小兵拿着刀,拉着吕雉走了进来。
吕雉一身华衣,头上珠光宝翠,看上去甚是美丽,只可惜。。。。她愁眉紧锁,眼中透着惊恐之色,被布团塞住了嘴,泪流满面看着刘邦。
刘邦正要起身,张良按住他,笑着看向项羽说:“项王就是如此款待刘夫人的?倒真是新鲜的事。”
项羽喝了口茶说:“我记得,当日在汉中,汉中王手下的将军韩信,待虞姬不薄。。。。此等礼数,项羽,没齿难忘,理当百倍奉还。”说罢摇头说,“再者说,要和你弈棋的人不是我,赌注自然也不是我所下。”
张良极快的看了我一眼,盯着范增,又眯着眼看着我,眼中情绪翻涌,手里的酒鼎握的极其紧,指节发白,眼看着只怕是想将酒鼎捏碎。
当日之事,他和樊哙心知肚明,我本想瞒下来,但也瞒不过项羽,所以此事只有我们几人心知究竟是何事。
我看向韩信,他握着酒鼎悠然自得的喝酒,朝我一笑。
韩信当日不过是拿我撒气,借此报覆项羽的不重视。只可惜他虽是将才,却使了些不正当的手段,虽无好坏,各有立场罢了,但终究让我瞧不起。
范增笑起来说:“刘夫人做赌注。。。。是有些不妥,未免失了礼数,但赌注就是要大!方才能玩的尽兴,否则如何能显出汉中王和夫人的伉俪情深?张军师若不满意,不如,老夫拿虞姬做赌注如何?”
项羽唰的看向范增,低声叫:“亚父!”
看来范增此举是在意料之外的。难道说,这才是他愿意带我来的意图?
“范军师,虞姬千金贵体,还是不要牵扯进来为好。”钟离昧忽的开口。
张良脸色惨白看向屏风后的我,半晌,张良说:“不必。项王不是一直要杀秦二世胡亥吗?胡亥此时正被押解在
外面,若范老不忌讳,良拿胡亥做赌注可好?”
范增拍了拍项羽的肩,看着张良说:“好,好,快请将秦二世带上来。”
韩信起身出去,覆又昂首挺胸拖着被捆住的胡亥进来,朝刘邦行礼后径直站到刘邦身后。
胡亥头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