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那一日在鸿门宴犯下错误后,我便猜到了几分,却不想,刘邦竟然成功的将我和项羽之间的信任击溃。
我流着泪,看着项庄说:“我何尝不知道是反间计。。。。用一条绢条,反了我和他,用一封给韩信的书信,反了亚父和他。。。。可。。。。他信了,不是吗?若他不信,这一切,哪里会有效用?他信了!”
项庄道:“正是因为项王太在乎你和范军师,所以才会气急败坏,才会失去理智!等项王冷静了,他一定能明白的!项王怎么会不信你们?昔日,项王如何待你们,不说我等看在眼里,虞姬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你若走了,到时候项王去哪里寻你?况且,你怀有身孕,又要去哪里?”
我不停地抽噎着:“会有那一天吗?他还会信我吗?亚父养他长大,他连亚父都怀疑,如今。。。。他会信我吗?我确实接到了张良的信,虽然不是张良所写,但当时有人想利用我献琴,救刘邦。是我糊涂!我以为是张良,以为他会帮项羽,所以我照做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了这样!是我糊涂!”
项庄听我说了事情的大概,叹口气说:“范军师的事,和你的如出一辙。龙且在从陈下回来的路上截下了一个人,那人声称是范军师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范军师给韩信的信,自己可以临摹,话可以胡说,但项王一开始没有任何行动。直到去接你的前一日,有人说刘邦给项王送来一个东西。项王看后,二话不说立刻赶去接你,回来后。。。。”
原来如此。
“项庄,你一定要护着亚父。亚父绝对不能杀,也不能走。绝不能!我。。。。我。。。。我还是走罢。张良的事,我有口难辩,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我转身要上马。
龙且快步跑来,喊道:“项庄!你在这做什么?”说完一看到我,楞住,“虞姬你。。。。”
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扭开头。
“做什么这么慌张?”项庄问道。
“项王在营地练武,还没打一会儿,突然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不止。找了大夫来,大夫都说心火郁结于心,排不出火,人就是活活憋死也是可以的!大夫想喂药,逼出心火,可项王吃了药又吐出来,喂了几次了,都没吃进去!我找你来商量。”
“你说什么?”我忙问。
项庄脸色的大变,看着我说:“大嫂,你当真要丢下大哥吗?”
项庄很少这样称呼我和项羽,被他一声“大嫂”出口
,我心中剧痛。我不停问自己,你放得下他吗?你能洒脱的离去吗?
你不能!
那是你的羽儿!
你深爱的人!
可我又如何回得去呢?
正在犹豫,钟离昧骑着一匹黑马,从我们身边掠过,拉起我的缰绳带着我就跑走了。
“你做什么?松手!松手!”我看着他带我越跑越远,有些担心。
一直跑到了郊外,钟离昧停下了,翻身下了马,伸手来扶我,我跳下马一耳光打在他脸上,“你疯了吗?”
“我没疯。”
“让我回去。”我要上马。
他一把扯住我,“你回去做什么?”
我一个踉跄,他忙扶住我。
钟离昧怔怔看着我,半晌,无可奈何充满了脸丶眼中,“虞姬。。。。”
我堵住他的嘴,“不该说的话,你不要说,因为我不想听。我告诉过你的,知道要下雨就该带伞。”
“明知道不该开始,我却就是不愿放下。我们两,究竟谁更傻一点?”
我沈默。
钟离昧松开了我,看着天,“要你和我远走高飞只怕是妄想,甚至连想都不要想。可是此时,他不要你,你又能去哪里?”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荒草满地。
天大地大。
我竟然真的无处可去。
钟离昧转身看着我,从身后拿出一把捆好的油纸伞,“那一日我们一起淋雨,虽未撑伞,我却欢喜淋雨。那一夜,我知道你难眠,若是《玉兰词》能助你入睡,倒也风雅。我此生只问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缓缓将油纸伞递到了我眼前,“你可愿跟我走?”
“我。。。。”
“你只需回答我,愿也不愿?”
我看着那油纸伞,看着眼前这个傻子,伸手将伞拿过来,“一个人的心意要收下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