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有了妻室和孩子,又不忍心委屈她做妾室,一拖再拖,最后……失踪了。”
日久生情?
“她不跟你提我,想必,是恨我吧?”贺茂忠行颓然的低下头去。
我擡眼看他,想起在梦中他看着青宁那抹无法割舍的深情和宠爱,心微微一动,伸手捉住他的手,“不是这样的,父亲大人。我想,母亲一定还是想着你的。要不然,她怎么会给我取‘沙罗’这个名字?她如果对你有恨,也不会教我说和国的语言,更加不会在临终前,千叮万嘱让我来和国找您。”
“是这样?”贺茂忠行的眼里浮现出雾气,捉住我的手也紧了几分。
我重重的点头。这应该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沙罗,你真像她。”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蛋,“若不是你们所散发的气不一样,我想,我一定会认错。”
气?
“沙罗,好好休息吧。”贺茂忠行站起了身,“等你病好了,我会找有经验的乳娘和女房教你一些规矩,十五岁了,你不小了。”
规矩?嘴角一抽,我目送贺茂忠行离开,然后,头上一痛。我擡眸,贺茂保宪还拿着“作案工具”遮住那抹狐狸般狡黠的笑容。这家夥用扇子敲上瘾了!
过了两天,贺茂忠行果然找了几位有经验的女房。其中一个穿绯红色裳唐衣的贵族女人,便是我的乳母——阿香。
在日本平安时代,贵族小姐的乳母都是有相当身份的贵族妇女,不但要喂奶,还要负责小姐的教育,直到长大成人,给她张罗婚事,侍奉小姐一生。乳母们具有广泛的横向联系。谁家的小姐才貌如何,谁家的公子人品前程如何,是她们见面时的主要话题。当贵族小姐到了十几岁,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乳母们为了促成某桩婚事,便会有意识的在合适的贵公子耳边吹嘘自家的小姐如何美貌贤淑。男方为之动心后会主动给小姐赠恋歌求爱。而小姐结婚后,乳母,女房,侍女仍然要留在她身边,而且都生活在原来的地方,不像中国那样要嫁过门去。当时的贵族们都是一夫多妻制,轮流到几个妻子家过夜。
“沙罗小姐,大人吩咐了,从今以后就由我阿香教您各种贵族礼仪,第一件事就是请小姐脱下这身衣服。”说着,她招呼几位侍女过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被她们扒得光溜溜了,活像剥白菜一样。然后,她命人拿来裳唐衣,便是传说中的十二单。所谓的“十二单衣”就是在“单”上套一层又一层的“褂”,在重叠的几层“褂”外罩上“裳”和“唐衣”,从上至下唐衣丶裳丶表着丶打衣丶重褂丶单丶绯袴的顺序。手中还须持一把桧扇。
“这一身嫩柳色的裳唐衣还真是适合小姐。”阿香用袖子掩唇而笑,从泔杯里用梳子蘸了些米汤,轻轻梳理我的头发。我穿上这一身十二单,已经矮了一截,走起路来摇摇欲坠,还要只能用膝盖,务求仪态娉婷,曰“膝行”。果然非我族类,这种痛岂能忍受!
“小姐,走几步来瞧瞧。”阿香温婉的看着我。
握住桧扇的手猛烈的颤抖起来,我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
“啊,香姬,我的头好昏,咳咳咳……”说着,我还十分“虚弱”的咳嗽起来。
阿香一怔,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想必是小姐的风寒未愈,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是今天我听到最美妙的一句话!
见她施施然离去,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仰面躺在榻榻米上。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光是一件衣服,我就已经要崩溃了!
起身,我拉开门,刚走一步就差点被袴裤绊倒了。我叹了口气,擡头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无人后,就蹲下身子把重褂和单使劲往上拨,露出圆润的小腿,成功解放了双腿。
呼,轻松多了!
我继续往贺茂忠行的房间前行,随着我的靠近,我感觉到一阵熟悉的耳鸣声。怪不得这几日我在他身上没有什么发现,原来他把东西放在房里!哈哈!我来了!
“师父一早进宫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一阵春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