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间像是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这是空间承受巨大能量冲击时发出的“哀鸣”。每一次发力,姜澜都青筋暴起,汗水湿透衣衫,但能量的压缩进程却如陷入泥沼,艰难无比,无论他如何努力,都难以寸进。
“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澜心中暗自思忖,“每次冲击境界的关键时刻,都会遇到这种无形的阻碍。”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疑惑。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是天道在作祟?”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越发笃定,“对!肯定和它脱不了关系!之前几次突破时,也有这种被暗中压制的感觉。”
姜澜缓缓收起灵力,抬眸望向灵霄宗的殿宇楼阁,飞檐斗拱在余晖下勾勒出庄严肃穆的轮廓,思绪如乱麻般纷至沓来。他曾豪情万丈,满心期许凭借一己之力,再加上神器镇天塔的无上威能,让灵霄宗傲立至阳星域,乃至成为周边星域首屈一指的大宗门,庇佑万千弟子,传承无上道统。
可如今,现实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幻想彻底浇灭。他明白,这个曾经看似触手可及的梦想,怕是再难实现了。修为已然达到当前境界的顶峰,突破迫在眉睫,哪怕前方是天道雷劫,是恶意针对,他也避无可避。回首过往,那些痛苦的经历刻骨铭心,尤其是下界时,被天道无情碾压,折磨得奄奄一息,濒死的绝望与不甘至今仍历历在目。这份深入骨髓的仇恨,非但未曾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反而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浓烈。它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时刻激励着姜澜,又似高悬的警钟,时刻警示着他:即便前路荆棘遍布,飞升无望,他也要在这天地间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血路。
姜澜在离开前,将能为灵霄宗做的事一一完成,大到护宗法阵的加固,小到为低阶弟子答疑解惑。做完这一切,他来到掌门和师傅面前。掌门眼中满是不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姜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澜儿,此去山高水远,一路皆是艰险,万事千万要小心。”师傅则红着眼眶,声音微微颤抖,叮嘱道:“不管走到哪里,别忘了常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姜澜眼眶微微泛红,深施一礼,动作缓慢而郑重。他带着心中的信念,转身毅然向着至阳星域外迈出坚定的最后一步 ,身影逐渐消失在霞光之中。
姜澜孤身一人,毅然踏出至阳星域的苍穹边界。刹那间,茫茫无垠的宇宙空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幽邃的黑暗中点缀着稀疏的星光,未知的恐惧与蚀骨的孤寂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目光牢牢锁定在至阳星域那抹熟悉的幽蓝之上。
在这颗蓝色星球上,有他朝夕相伴的同门师友,有他刻苦修炼的身影,还有那些或激昂或温情的过往,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映。曾经的欢笑与泪水、荣耀与挫折,此刻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内心渐渐被一种宁静与释然填满。他深深明白,从今往后,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都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面对、去征服。
“天道,我清楚,你始终在暗处窥视着我。每一次我试图突破自身极限,这一界所施加的重重排斥,必然是你在背后操控。”姜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今日,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上界天道,究竟有何超凡之处!”
言罢,姜澜周身灵力如汹涌的岩浆般剧烈翻涌,爆发出刺目而夺目的光芒。这光芒恰似一颗新生的星辰,硬生生撕开黑暗宇宙的重重帷幕,刹那间,让这片死寂的天地亮如白昼 。他意念一转,神器震天塔裹挟着呼啸风声,如一道黑色闪电,从他识海深处疾射而出,稳稳悬浮在他身后。塔身之上,古老神秘的符文仿若一群灵动的萤火虫,闪烁跳跃,散发出的雄浑气息,仿佛能镇压万古,让周围的空间都忍不住泛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混沌法身宛如一位从沉睡中猛然觉醒的巨人,带着无尽的压迫感缓缓显现。真身凝实厚重,肌肉线条里都蕴含着开天辟地般的无尽力量,与姜澜的本体遥遥相对、彼此呼应,共同构筑起一股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引得这片虚空都为之一颤。
周遭的宇宙之力像是被一股磅礴且神秘的引力牢牢牵引,无数条肉眼难见却能感知的能量丝线,顺着混沌法身和震天塔,如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入姜澜体内。这股力量太过汹涌强大,使得他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仿佛在承受着千钧重担,随时都可能被这股力量撑爆。
姜澜体内四处的关卡,此前如坚固堡垒般阻挡着能量流动,此刻却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被汹涌的能量狠狠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