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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把毒引交给父亲。我就跟着您走。”“阿钰!不行”没等北堂慧答话,无容已经厉声阻止。“父亲,让我跟母亲走吧,拿到了毒引后,您就先把它送回去,我何时跟母亲续完旧。你再来接我。”
阿钰用眼神安抚着父亲,北堂慧那边却突然一声嗤笑。对着阿钰说了声好。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瓶,扔给了无容。阿钰焦急的看着无容,见他拧开木塞子,眼观其内,之后点了点头,阿钰的心,也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离开了无容的保护,一步一步的向着北堂慧走去。阿钰的心里,竟是平静的连一点尘埃都不起。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啊,如今,她总算已经了无牵挂了。
走进了那个女人,看着她有了皱纹的面容,阿钰忽然想着,这样的容颜,要是能配上宁静的笑容,一定会是个慈爱温柔的母亲吧。
不知是哪里被点了穴道,阿钰头上一阵剧烈的眩晕,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周围万籁俱静。待得醒来。阿钰已经身在囹圄。说是囹圄,又比囚房好了一些。她身在的地方。虽然黑漆漆的四处不见光,但毕竟还有一盏烛台,一个茶壶,一张床铺,看看床下,竟然连出恭用的桶也准备了。倒是不知这位母亲到底要请自己小住多久。
端起烛台视了四壁,连唯一的那一扇门,竟都是石头做的。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竟然还让母亲如此费心,看来,母亲并不想直接一刀咔嚓了自己,以解心头之恨。那么,她抓来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呢?
阿钰噙着一抹微笑,摸着斑驳的石壁,久久不语。
不过,北堂慧并没有让阿钰疑惑多久,也就在阿钰清醒后的几个时辰,两名女子便打开了石门,蒙上了她的眼,把她拉走了。
周围时亮时暗,虽然蒙着黑布,还是可以感受到屋外和屋内的差异。终于,两名女子停了下来,听着两人话语,阿钰知道,她们应该是把她拽到了毒殇教专门商讨教中大事的地方,名曰毒堂。
被女子摘下了蒙眼黑布,阿钰直接看到了前方上座的人。令她惊讶地是,北堂慧竟然坐在副手的位置,而坐在主位的,竟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老迈恶毒的妇人。
并不是阿钰以貌取人,实在是那老妇嘴歪眼斜,尖瘦的老脸上布满了垂垂的褶子,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指上漆黑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比之前世童话中描绘的巫婆,更加瘆人。
不用阿钰开口,老巫婆盯盯的看了她几眼后,便笑对着北堂慧说起话来:“呵呵呵呵,慧儿,你练了我教的至上毒功,我还一直担心你。如今可好了,等你把自己身上积下的毒血,全都过到她身上,再给她种上噬魂蛊,等到蛊虫长大,你取出吞服,你的神功就大成了,那时,你的痴症也会不药而愈。”
老巫婆说得高兴,北堂慧听得认真。也许两人都把阿钰当成了将死之人,对这些隐秘之事,也没怎么忌口。可是,阿钰听来听去,不免苦笑。待在桃花谷,只需要过血,待在这,还要被下蛊。自己的命里,还真是离不开这些东西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有大用,这里的人倒也对她不错。只是每天定时抽血输血,之后就给她关回小石屋。
躺在石床上,阿钰擦了擦刚刚呕吐过的嘴。北堂慧身体里的毒端的是厉害,算算已经过了十日,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说,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周身疼痛,呕吐不止。
是不是阎王的生死簿上,自己,快到了时辰了。阿钰笑着看了看屋顶,不知道药到底送没送回去,不知道尹云天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天,阿钰又被拉了出去,却不是每天那个地方。北堂慧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径自坐在阿钰对面,拿出了一个正在躁动不安的小瓶子,不知使了个什么禁止,让小瓶子里的东西瞬间消停了。然后打开了瓶塞,随即点了阿钰的穴道,用银针扎在阿钰手指尖,挤出几滴血后,便把阿钰的手指插进了瓶子里。
感到指间发痒,接着便是全身发冷,脑子越来越昏。阿钰知道,这应该就是,被下了蛊了。身上越来越难受,阿钰终于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慢慢蜷缩着,挣扎着,看了一眼那个依然毫无表情的女子。
呵呵,如今,这母亲的生身之恩,她也算是还了。
如今,她唯一惦记的,就是尹云天了。尹尹,云天,她真的,好想见,好想见……
“阿钰!阿钰!”听到有人呼叫的声音,她的前方,好像突然开了一道门,耀眼的光芒,正指引她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