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在哪,带我过去看看!”陈言语气严肃地说道。
“陈书记,我是水利局的局长王勇,我现在带您过去。”一位穿着雨衣的中年干部,大声说道。
“陈书记,雨下的这么大,你先把雨衣穿上,免得感冒了。”刘白凤手里拿着雨衣,要给陈言披上。
而她自己的身上,却被雨水淋湿透了。
“不用管我,把你自己照顾好。”陈言接过雨衣,把雨伞塞到她手里。
乌云如墨,倾盆大雨不断落下,水位线不断上涨,冲击着堤坝。
光线太暗,王勇打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可能是因为心里紧张,他差点摔了一跤。
“就在这里,陈书记您看。”王勇用手电筒照着开裂的堤坝。
陈言把目光投过去,看到水泥堤坝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赫然出现,主裂痕周边还有一些蛛网般的细小裂痕。
陈言蹲了下来,用手电筒照向裂痕里面,眉头紧皱。
“你们谁来告诉我,为什么钢筋混凝土的结构中,会出现稻草?”陈言阴沉着脸,询问身边的一群干部。
几名水利局的干部,面面相窥,噤若寒蝉。
“我本来以为,堤坝开裂是水泥标号的问题,现在看来,是低估了有些人的丧心病狂,为了节省成本,竟然用稻草代替钢筋,这是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当儿戏吗?”陈言满脸怒气地质问。
一名心理素质差的水利局干部,用纸巾擦着额头,也不知道是在擦雨水,还是在擦汗水。
“陈书记,没能监督好工程质量,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我回去就写检讨。”王勇点头哈腰地做检讨。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就问你,现在出现这种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陈言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眼下最重要的是防汛强险,只有等水退了,我们才能重新检修加固堤坝。”王勇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初这个工程验收,是谁做的?”陈言却不打算任由他轻飘飘的就糊弄过去。
“是市政工程下面的监理公司验收的,公司的总经理叫何春雨,是副市长董辉的小姨子。”王勇表情紧张地说道。
当初这个工程是前任县委书记龚志良主抓的,工程牵扯到的方方面面,都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人。
他一个小小的县水利局局长,谁都得罪不起。
“给她打电话,让她立刻过来。”陈言火冒三丈。
工程验收需要在各种文件上签字,他很想知道,究竟得眼瞎到什么程度,才能连稻草和钢筋都分不清楚。
“打过了,电话关机。”王勇苦着一张脸说道。
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联系工程相关的责任方。
当初承包堤坝修建的是龚志良的小舅子,在龚志良进去后,他小舅子也被查出问题,现在公司被查封,人也进去了。
然后,王勇又给何春雨打电话,结果那边直接关机了。
这时,远方有车灯照了过来。
是防汛抢险的武警战士们,终于赶过来了。
“追责的事情先放放,现在情况太危急了,必须立刻组织抢险!”陈言果断地说道。
“对,抢险最重要!”王勇心里松了口气。
干部们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搬运沙袋,有的组织群众疏散。
就在大家忙碌之际,一位年轻干部急匆匆地跑来。
“陈书记,我是县水利局的技术员夏志强,我之前提交过一份报告,上面不仅提到了堤坝表面有裂痕,更严重的是水面下看不见的地方,也出现了裂痕。”夏志强神色焦急地说道。
他觉得这样扔沙袋,解决不了问题。
“什么时候提交的报告?”陈言眼神一凝。
“三个月前,我提交了报告后,就被下调到河湾村水利站了,女朋友也和我分了手。”夏志强委屈地说道。
“陈书记,这件事情,我得解释一下……”王勇满脸紧张,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言打断。
“你闭嘴,夏志强,你刚才说水面下的堤坝,也出现了裂痕,严重吗?”陈言脸色严肃地问道。
“很严重,水位线上升太快,堤坝承受压力在不断提升,随时有决堤风险,这样光用沙袋堵可不行,需要赶紧想别的办法。”夏志强语气急促地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陈言盯着他问道。
“水库边上有不少私人渔船,我觉得可以征用这些渔船,把沙袋装进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