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不去,是因为很清楚他去不去的都没用。
随着他在常委会上的惨败,镇长威望降到了冰点;而张良华的威望,却能抵达从没有过的高度之后。
那么他去了,除了混顿饭吃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纯粹是浪费时间!
他有这个时间,倒不如仔细策划下,该怎么出售那些黑鱼,尤其早就定好的发展计划。
只要黑鱼赚到了钱,他丢掉的威望自然会回来。
崔毅虽然没去,却暗示陈勇山必须得去。
因为他不但是副镇长,更是派出所的所长。
派出所可是肩负着为投资商保驾护航的重任。
陈勇山要是不去,恰好被张良华抓住把柄,反手就能提拔一个人来架空他的。
分管招商这块的副镇长楼傲雪,当然也会去。
张良华他们吃过饭后,马上就会陪着凡隆盛,去视察13家企业撤资后,留下的那些厂房。
崔毅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晨阳集团在彩虹镇,一口气投资几千万。
大半天的时间,崔毅独自的办公室,仔细修改了原先的发展计划。
“唉,这是逼着我创建自己的公司。”
崔毅很犯愁的样子叹了口气,又开始琢磨去哪儿找人,帮他打理未来的公司。
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崔毅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确切的来说,是压根没人供他所用!
在彩虹镇的这两年内,崔毅工作之余,也不像别人那样外出喝酒,打牌遍交好友。
就喜欢腻在楼傲雪身边,和她研究什么馅的包子最好吃。
“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
崔毅抬手揉着眉心自语时,房门被敲响。
“请进。”
崔毅收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放在了抽屉里。
开门进来的人,是陈勇山。
“老陈,今天中午有没有喝点?”
崔毅把他让到待客区,丢给他一颗烟,笑呵呵的问。
陈勇山苦笑:“崔镇,你还能笑得出来?”
崔毅反问:“这天又没塌下来,我为什么不能笑?”
“你说的有道理。”
陈勇山竖了个大拇指,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信封,放在了案几上:“这里面,是三千块。这三千块,是我和老婆结婚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
崔毅眉梢一挑:“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镇,雇人把那些黑杀都捞出来埋了吧。这三千块虽说不多,但能确实一种态度。”
陈勇山站起,走向了门口:“我先回家了。今晚得好好表现下,伺候伺候我那个通情达理的老婆。哈,哈哈。”
靠——
崔毅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
骂了句,说:“老陈,你能在县城里帮我找到专门拉水产的箱货吧?”
嗯?
陈勇山愣了下:“崔镇,您还真想把那些黑杀送到东广去?”
“我当初怎么说的就怎么做。”
崔毅拿起那个信封,在手里掂量了下,说:“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我留下了。就当是你的投资。等黑杀赚钱后,再拿去建厂做别的生意,算是给你的配股。到时候把股份挂在嫂子的名下。”
陈勇山没说话。
只是看傻子那样看着他。
“问你话呢。”
崔毅放下信封:“能不能找到专用的箱货?如果能,那就先找三辆吧。第一次去,先试试水。”
陈勇山回答:“我一个战友就在市里的水产市场做生意。估计他有你要的这种车。”
“那可就太好了!”
崔毅大喜过望:“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你战友打电话。让他尽可能早地给弄几辆车来。”
陈勇山被赶走了。
崔毅倒是没想到,最大的难题(车和车费)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可让谁跟着去东广卖鱼呢?
因为不能动用镇上的资源,党政办等单位的人不能动。
雇押车的人倒是好说。
这年头的农村里,大把大把的剩余劳动力。
十块钱一天,就能雇到一个青壮跟着出远门(在本地干活,也就六七块钱)。
崔毅要的人,是那种管钱带队卖鱼的。
那么多的黑鱼,还不知道得卖多少车呢。
总不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