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吉普车。
萧错带来的那俩女孩子,在前面。
崔毅和萧错,则并肩坐在车子后座。
“我是怎么离开镇大院的?”
“我又是怎么上车的?”
“我两世为人,怎么会在猪猪这个黄毛丫头面前,如此的失态?”
“她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崔毅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了车窗外。
车子在向着县城的方向,向县城的方向徐徐驶进。
道路上,到处是晒着的小麦。
车轮碾压过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两侧的田地里,已经有玉米苗破土而出。
大中午的,当口的太阳就是在散火,晒得树上的知了,都不愿意叫唤了。
“停车。”
上车后就没说话的萧错,对开车的女孩子说了句。
车子立即贴边停下。
不等萧错说什么,那俩女孩子就识趣的开门下车,走到了一棵梧桐树下。
咳!
崔毅干咳了声,看在萧错,讪笑:“猪猪,你怎么忽然来了?”
萧错目视前方,反问:“你不想我来找你?”
崔毅——
被狠狠噎了下,吧嗒了下嘴巴:“我的意思是,你来之前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呢?”
萧错淡淡地回答:“随时随地,我来看我的未婚夫,是我的正当权利。我没必要和任何人提前打报告。”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崔毅真想冲萧错这样喊。
然后再像小时候那样,双手捏住她的脸蛋,教训她:“就算你长大后会嫁给我,但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哥哥在撒尿时,你不许看我的吉吉。”
话到嘴边,忍了。
毕竟二茬男人就是刷锅水,有人喝就已经不错了不是?
“我就是忽然间的,想看看你了。就请了一天的假,跑来看看你。”
萧错抿了下嘴角,拿过身边的军用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长条。
她把东西交给了崔毅:“现在,我已经看到了你。你,下车。”
下车?
傻傻的崔毅,被赶下了车。
老半天。
他才看着驶远的车子,愤怒的喊道:“猪猪!你大中午的把我丢到野外,算是什么意思!?”
正午的太阳又大,更毒。
晒得知了都不愿意叫唤。
萧错却把崔毅,丢在了距离彩虹镇足足三公里的路边。
偏偏附近还没什么村庄,只有满路金黄的小麦,和照看小麦的婶子大娘,坐在树下低着头的打盹。
萧错这是摆明了让崔毅顶着大太阳的步行回镇上。
那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肯定是小时候,因她非得看我撒尿,我捏了她的脸,她记恨在心,找机会报复我。”
崔毅找到了一个答案后,就不再理睬这件事。
他也坐在一棵树下,打开了报纸。
一叠钱。
最大面额的是五十块。
最小面额是土黄色的一分票(上面一个卡车)。
崔毅费了足足五分钟,才把这些钱的精准数目清点了出来。
一万块。
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也不少,正好一万块。
就因为想见见他,就请假跑来彩虹镇看他的萧错,把她所有的私房钱连几十张分票加起来才凑够一万块后,都留给了崔毅。
报纸上,还有用红色铅笔,写的一行字。
字迹娟秀:“以后咱家你管钱。”
“咱家我管钱,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堂堂的萧家大小姐,加上分票才凑够了一万块?”
“你简直是给大小姐这个称呼,丢分啊!”
崔毅自语到这儿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在“咱家谁管钱”的这个问题上,萧错对他耍了个“以退为进”的小心眼。
她这是在委婉的提醒他,好好考虑下“咱家究竟谁来管钱”这个问题!
迄今为止。
就连楼傲雪都不知道,崔毅的羊城之行收获颇丰。
但麻烦四叔萧天策帮他对付王金宝的萧错,却知道崔毅把没本钱的黑鱼卖了足足七八万。
关键是。
崔毅在返回羊城时,还带来了十车的畅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