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没去。
她该吃吃,该睡睡,好好休息,安心养病。
直到两天后京兆府衙门升堂这日,她才出了皇城司。
与那日去东宫时的明艳夺人不同,今日沈霜月换了一套湘白色广袖长裙,配着湖水绿织纹绣襦,一头长发未再着妇人装扮,而是挽成了少女髻。
她脸上粉黛未施,尽去纤尘,浑身上下也格外素净。
“夫人怎么装扮成这样?”季三一蹲在车辕上,瞧着出来的人低声道。
沈霜月本是极为明艳的长相,如今这一装扮倒显得格外纤弱,而且也不知怎得,他明明昨日瞧见夫人时,她脸上还挺红润的,就连王骥那家伙都说夫人风寒已经好了。
可今儿个瞧着怎么像是大病未愈似的,好像风一吹,人就能直接没了。
“你懂什么。”
牧辛白了他一眼,这世人都有怜弱之心,那天沈霜月进宫打扮的明艳是为了展露决心,为了让人知道她态度坚决非一时冲动。
今日这般素淡“病弱”,则是为了让人同情怜悯她的遭遇。
一个被亲姐陷害,被婆母欺压,嫁人四年惨遭折辱的妇人,若是浑身光鲜亮丽的,难保不会有人多嘴,只有她足够的弱势,足够可怜,世人才会站在她这边指责谢家,指责沈婉仪,而不是帮着他们来欺压她。
裴觎和沈霜月一同出来时,牧辛和季三一从车辕上下来。
“侯爷,谢夫人。”
牧辛说道:“京兆府衙门那边都准备好了,因着这事闹的大,而且太子殿下也亲自出宫来了,所以今个儿京兆府衙那边审案,允人旁观。”
沈霜月神色微动,太子这是在帮她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