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攀拿到粮食之后,第一时间就回了户部。\x·q?i+s,h¢e*n¢.?c_o′m¢
五万石粮食送回来,几乎填了大半个粮库,粮食清点清楚全部送进库中之后,李瑞攀就命人清算银钱,打算给沈霜月结算粮款。
只是话才出口,就有人提及延后结算之事。
“李尚书,眼下库中银钱虽然充足,但接下来赈灾也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万一还有别的地方花用……不如跟沈娘子说一声,晚些时候给她结算?”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李尚书,陈大人说的对,户部银钱虽然充足,但难保之后紧张,反正沈娘子他们也说要献粮给朝廷,又有太子殿下出面,想必晚些日子给银钱也无碍。”
“今日陛下也说之后北地赈灾需要一大笔银子,要是这边也给出去了,户部存银恐怕就要见底,要是在遇到什么户部拿不出银子,咱们该如何是好?”
“李尚书,不如您与太子殿下说一声,想来他也是答应的。”
那沈霜月筹粮不就是替太子做筏子,太子既想要仁德之名,想要趁机收揽民心,那就不可能跟户部撕扯银钱之事,否则岂不是折了他储君的风度?
只要太子开了口,那沈霜月又怎么会有二话。
户部几人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李瑞攀听着他们七嘴八舌,三言两语之间就想要赖掉粮款之事,言语之间更满是试探,更就只差直接点明这粮食是太子的人筹募而来。,w′b/s·z,.¢o*r/g_
既然太子赚足了名声,就该白给朝廷。
户部不用拿银子,就解决了麻烦,之后也不用担心银子不够赈灾所用,被宫中问罪,折损利益的只有沈霜月一人,与他们什么关系?
这些人打什么主意,李瑞攀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他直接就沉了脸。
“户部银钱见紧,那是朝廷的事情,凭什么从人家粮商那里克扣?”
“之前你们筹不到粮食急的团团转时,多少人指摘户部无能,你们都忘了?如今人家想尽办法替你们将粮筹来了,甚至连半点高价都没要,你们却想要拖欠粮款。”
“怎么的,一个个的,都不要脸皮了?”
他前脚才答应沈霜月会将粮款一文不少的给她送过去,后脚这些人就想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开什么玩笑!!
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在场几人被李瑞攀说的脸上挂不住,有人小声嘀咕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替朝廷筹粮,又不是不要回报,等之后陛下定会有封赏,况且咱们给他们的价格也不低……”
李瑞攀直接看向说话那人:“陈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把这些粮款全部给你,将粮食给人家送还回去,之后筹粮的事情也用不着那些外人了,如何?”
说话那人顿时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瑞攀说话毫不客气,“之前户部征粮给的什么价格,你们难道不知道,还是不清楚外面现在粮价是多少?”
“京中因为缺粮日日骚乱,北地的流民眼见着快要冲破石阳,如今别说八两一石,就算是二十两一石,三十两一石,你们能买回来粮食吗?”
“陈大人,你能吗?!”
那姓陈的户部官员连忙低头,李瑞攀又看向其他人,目光每扫过一人,那人就匆忙避开视线,场中安静的落针可闻。`h/u~l¨i*a!n^b!o′o-k?.^c+o_m-
李瑞攀冷哼了一声:
“自己无能,还满肚子心眼,既想要粮食,又不想给银子,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占了,你们怎么不上天?”
他已经上了年纪,身形也不如年轻人挺拔,甚至呵斥之间声调也不高,可是说话时那气势,却是训的所有人抬不起头来。
等骂过之后,李瑞攀才说道:
“如今才不过是第一批粮食,你们就想要赊欠粮款,在银子上面动手脚,那之后那些粮食还有谁肯送进京城。”
“南地那些粮商是沈家那女娘好不容易寻来的,为的也是一颗报国之心,能替朝廷分忧早日缓解灾情,可你们却如此算计人家,就不怕人家寒心?”
他指着说话那几人:“若是那些粮商不肯再送粮,没有后续粮食,朝廷赈灾用什么?北地灾民吃什么?”
“到时候流民作乱陛下问罪的时候,你们是拿着全家老小的命去赔罪,还是用你们这身肉,去安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