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无措的在坤宁宫中准备,一会儿觉着这衣裳旧了,一会儿觉得那钗子不庄重,又忙着让小厨房准备乾隆爱吃的饭食上来……总之是一团乱的为乾隆的到来做准备。
一旁的和端看着那拉氏如此,不免觉得她这几年过得颇不得意,只不过是乾隆的一次驾临,都让她如此无措起来。但想起后宫的一众嫔妃们,还有自己的亲娘,顿觉乾隆真是毁人不倦,这些女子们被一生禁锢于宫墙中,成日勾心斗角,实在是……一时想起自己也是前途未卜,也有些感伤起来。
只是这伤感撑不了多久,她又被激动过头的皇后拉去帮忙参详装扮的事宜了。
那拉氏自从登上后位,穿衣就以庄重为主,是以衬不出她的女子之柔美来,她本又不是那种长相温婉秀雅的,所以气势是有了,但对于乾隆来说,这种满洲姑奶奶的样子,对他的吸引力完全比不上令妃这种,有着小鸟依人之感的妃子。
皇后的相貌其实是很不错的,五官鲜明,这些年又保养得当,并没有老态,只是成日里板着脸,让她平白有了些煞气,到让人往往忽视了她的容貌,被她的气势所惊。
是以和端不顾她的反对,总挑一些色彩柔和,又有精致绣纹的衣裳出来,还不住夸赞,“皇额娘穿这色儿的衣裳,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又让容嬷嬷少往皇后头上簪那些大物件,只选了亮色的绢花与几只镶宝的簪子戴上。
如此一番下来,那拉氏看着比往时少了几分凛冽,让人生了亲近之感。那拉氏虽也觉得这身装扮不错,可始终觉得不够庄重,还是后来永璂永璟看了,拉着说好看不让换,才没脱了下来。
如今满宫里都知道了,那女刺客是皇帝的女儿,谨嫔想起和端一早去了坤宁宫,又听说那拉氏到了延禧宫去,连乾隆也掺和了一脚,不免担心皇后的性子,又怕和端牵扯到什么麻烦,是以听到皇后回坤宁宫,便赶了过来。
此时见那拉氏的样子,也不免赞叹,那拉氏见了谨嫔过来,便打发了和端领着两个小阿哥去玩,和端也不迷糊,当下干脆的拖着他们走了。
谨嫔听了那拉氏说了今日之事,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请恕我逾越说上一句。”见那拉氏点头,她继续道:“如今宫里面,令妃是一枝独秀,皇上的性情,想必娘娘也是知晓的,这些年来,娘娘难道还没吃够苦头?忠言逆耳,有时忠言最是要不得的,只望娘娘顺着皇上一些,软和一些,必能早出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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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闻言,却是无奈:“我这性情天成,已是改不了了,你当我不想,只是每见皇上如此,便忍不住。”“娘娘就算为了两个阿哥,也要忍住!一个不得宠的额娘,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您难道不知?!何况还是嫡子身份,这是福,却也是祸事啊!”
那拉氏闻言一怔,定定的看着谨嫔,良久,方叹一句:“是我太执拗了,往后……必多思量才是。”“娘娘也不必着急,这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只要娘娘自己走出来了,您定是能越来越顺畅的!”
那拉氏看着一旁坐着,诚心诚意的谨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这些年来,虽说有着乾隆喜欢的诸多特质,谨嫔也没多得宠,反而事事站在自己这边,那拉氏是清楚谨嫔的来历的,如今乾隆又冒出个与和端一样年纪的‘女儿’来,谨嫔的心里,未必就如她表面一般平静。
“雨荷……”谨嫔听到那拉氏如此唤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多少年了,人们都是以份位称呼她,导致今日,她都快忘却夏雨荷此人。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虽说后宫之中,诡谲变幻,她却觉得,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害她的理由和能力,是以那拉氏终归是直言出来了。
周围随侍之人早已退下,只有两人的心腹嬷嬷还在,谨嫔便也无所顾忌,走至殿前,端端正正的对着那拉氏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您是知道夏雨荷的来历的,本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汉女,入宫之后,更别提有什么娘家可以依仗的,初时不更事,磕磕碰碰受了多少的罪,不是没想过,为了将来拼上一拼的,只是这些年来,有过恩宠,也受过冷落,算是看明白了一些。”
说着,夏雨荷擡头诚恳的看着皇后:“夏雨荷别无所求,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和端,眼见着她一日大似一日,只望来年她要指婚时,娘娘能帮持一二,我无论如何,都会感激娘娘一辈子的!”
那拉氏看着夏雨荷,良久后,让她起身,“和端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当初兰馨没能留在身边,一直深以为憾,到了和端,本宫必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