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君扶起时慧依,柔声道:“快躺下。”荣君为时慧依轻擦眼泪:“苦了依依了。”
时慧依摇摇头。
荣君抚上时慧依的鬓发:“依依好傻,一生朕不知道你的爱,而你却为朕默默付出这么多年,可,吟儿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却又爱又宠,想必柔儿在天之灵,会感激于你。可你,又让朕如何回允你的付出?”
时慧依握上荣君的手,慰声道:“臣妾一生荣华富贵,享尽天福。虽说吟儿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他的孝敬,妾身心满了。至于皇上的爱,有了关心就够了,人生哪有永聚的甜忆,有得必有失,付出了哪怕没有支点回叙,至少不会后悔,不会错过。”荣君心中幸欣无比,暗思道:“朕一生是幸福的,身边有这样一位贤慧的妻子,却错过了半生。荣君啊荣君,你错过的太多太多了。依依,就让朕的后半生,将所有的爱给你吧,朕会试着忘掉过去,以后陪你遗老。”深望一眼时慧依道:“吟儿和诺儿的事,朕自有考量,睡吧。”紧握着时慧依的手。时慧依笑笑闭上神目,即慈母的面祥,不知尽有走过多少风雨,才换来迟缓的倾白,她睡梦的祥容带着甜蜜的笑,她知足了。
芳草已去是何年,风雨堪舟未心波。
他年已过来终之,付生过鹤得心返。
萧玉蝶憔悴的面庞,目光神情不舍,娓娓道:“吟儿,保重。”荣龙吟笑笑道:“蝶儿,别将自己整的似哭鬼的模样,去了那里,无人打扰,清静幽心,不是吗?”萧玉蝶嗤鼻一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境说笑。”
荣龙吟哈哈一笑道:“人生逍遥自我在,悠悠无虚任尔漂。何尝不是如此。”斜瞟眼笑望着萧玉蝶。萧玉蝶振了振精神道:“是,正合我的心佳之意。”二人爽声一笑。
萧玉蝶暗暗的神目落了下来,缓至荣诺身边,沈声道:“是我害了你,好好珍重。”
荣诺朴素一身,发丝随便扎着,发间再无以往的神采,可那贵福的气质仍可看出。她笑笑道:“这样也好,尽看天下人事,学学做人的道理。”萧玉蝶微微迷上眼睛说道:“保重。”荣诺点点头,那痴恋的目光仍是舍尔不舍,转身踏上马车,轻掀珠帘,依旧的目光望着站立的萧玉蝶,荣诺摇摇手,以示拜别。
萧玉蝶轻轻擡手,荣诺一行泪水缓落,她有千言万语,尽在这洒满相思的泪水中,也许是永别,也许有再会,只想留于情处。
荣龙吟喊道:“蝶儿,他日再来,别了。”萧玉蝶目送远去的马车,有多少言语尽封化在遥去的路途中。
半路上,车马走的安稳,荣龙吟坐在马车内,他无以往孩子般玩耍的脾气,也无以往傻呼呼的嬉笑,他怨哀的语气,喃喃道:“父皇,你倒底是一个怎样的父皇,你对我从小无关无爱,总是冷眼冷语,不屑不顾,为何要我是皇家的子孙。母后一生默缄无言,暗暗付出,贤淑良诲,为何不曾给母后一点爱,难道生在帝王之家,要冷视一切才会得天下吗?”
“什么人挡住去路,快让开。”随从的怒声打断了荣龙吟愈惑的心绪,掀起车帘,问道:“什么事?”擡头一看,一人黑衣,两手交臂抱剑在胸,冷冷的背站着。
荣龙吟淡淡笑笑道:“我以为是何人如此大胆,原来是策韵兄,别来无恙啊!”
策韵落晨冷冷转过身,锐寒的冰眸直射荣龙吟,冷声道:“不枉你我相识一场,送君一程,不知领情否?”
荣龙吟畅然一笑:“好,痛快。有你这句话,不逢迎识一荣,来人,拿酒。”荣龙吟下了马车,走至策韵落晨身边,随人端酒奉上。二人碰撞着酒杯,一饮而尽。
策韵落晨恭手道:“重康。”荣龙吟回礼。
荣诺掀起车帘,看到幕前的情景,会心一悦,只听他二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天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