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容憔悴的面容,像是落魄已久的魂一般,萧玉蝶踏进府内。
众人急喊道:“公子回来了。”
家丁跑至府厅慌张喘息不定。
萧冷见那仆人如此状态,肃声问:“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家丁跪下叩头道:“将军教训的是。公子回来了。”
夫人楼清清急切问:“蝶儿,在哪儿?”
萧钥一脸笑容,关声问:“哥哥回来了。”
夫人激动的又哭又笑:“快,去接蝶儿。”
萧钥搀扶着母亲,出了堂厅来到庭院中,见萧玉蝶憔悴枯容,心疼的流泪不止,颤抖的手去抚摸萧玉蝶微乱的头发,疼声道:“蝶儿,你去哪儿了,娘好担心你。”萧钥轻沾泪水:“哥哥,好不晓事,这几日,爹爹与母亲,饭食衣忧,睡榻难眠,哪怕让人代捎口信也好,只为平安。”
萧冷一脸怒气,痛斥道:“你这孽障,还知道回府,迟早有一天我们这把老骨头让你给葬了,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大局,你读的圣书难道全给丢了不成?盼子成龙我看盼的是孽啊。”楼清清爱怜儿子:“老爷,你就少说两句,蝶儿,回来就好。”萧钥轻轻摇着萧玉蝶的手臂:“哥哥,快于爹爹认错啊?”
萧玉蝶跪下,挺直身板,坚定的语气道:“孩儿犯有何错,难道读书与儿女私情有同关联吗,为何只能选择其一,不喜欢的就要投怀送抱,这就所谓的圣贤吗?”萧钥急劝道:“哥哥,别再说了。”夫人楼清清在一旁也为萧玉蝶担心。
萧冷的面容早已怒不可遏,怒啸厉斥道:“来人,拿杖。”
仆人抖抖嗖嗖递过木杖,萧冷抽过木杖,狠狠地打在萧玉蝶身上。
夫人上前抱住萧玉蝶,求声:“老爷,别打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老爷求求你别打了。”萧玉蝶柔声道:“娘,孩儿不孝,回房吧,别再看了。”楼清清满脸泪水:“娘不走,你与你爹认个错,好孩子,好不好?”萧玉蝶强声怒言:“我为何要认错,难道应了皇上做官,等着吊死在乌纱帽上,再随了你们的心愿做上人人攀凤的驸马,低三下四的瞧着他人的脸色,是图虚名还是欺压于人,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萧冷见萧玉蝶如此倔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更加怒火:“来人,将夫人拉在一旁,你这混账的东西,今日不好好惩责,我萧冷对不起皇恩。”下人只好过去拉开夫人,众人跪下个个发抖,无人敢求情。萧冷一棍一杖打在萧玉蝶的脊背上,像是要把萧玉蝶打的清醒过来。楼清清在一旁求情。萧钥泪流满面,一边安抚着母亲,一边不忍的看着被斥打的哥哥。
萧玉蝶闭着唇,忍着痛,深邃的目光不知看在何处,他想着开心的一切,突然朗声大笑,众人惊讶。
楼清清挣脱下人,跑到萧玉蝶身边,颤声道:“蝶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
萧钥起身跑了过来,同样的语气:“哥哥,你怎么了?”
萧冷以为把儿子打的神志不清,一时停在半空中的木杖顿住了。
萧玉蝶流泪痛哭道:“娘,孩儿心里好苦。”楼清清将萧玉蝶揽入怀中:“娘明白。”
“娘,孩儿也不想你们担心。可是,我从小盼望着自己是平凡子弟,自由津乐,逍遥于山林野鹤。可是,偏偏生在将相之后,从小被迫失去自由。有一次,孩儿试着去和贫寒的夥伴玩耍,他们拒我于千里之外,骂道:狗官的种,不需要你们的假惺惺,官相之中总是掠夺百姓,本来无吃无喝的,抢烧不说,还杀人夺命,打死他们那些杀人不长眼的贵公子。后来,我满身是伤的回来,母亲与爹爹见我那般狼狈,以为我在学堂不好好读书,将我斥责一顿。之后,又送我入了深宫与太子们一同念书,再无自由之日,孩儿受了多少欺凌,若不是太子殿下吟儿顾我周全,怕是……
母亲,你知道吗,孩儿就是从那一时起厌恶官场的,他们将我无辜一顿痛打,我本能还手的,可是,如果还了手,岂不是正好成了他们口中,官人之子欺压百姓。这几年的宫中生活,我看的一清二楚。孩儿知道,母亲与爹爹担心的是什么,我拒皇上的高擡,一次又一次。撇去爹爹的面子不说,可能惹怒了皇上,会招来杀身之祸。娶妻要娶贤,这样将来娘也不会受苦,可那千诺公主刁蛮任性,欺横强霸,我怎能应了皇上,这样的枷锁使孩儿好累。就算迎回府中,早之,晚时,岂不是成了任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那时身首异处更是不知,就像十七年前的柔妃。”
萧冷与夫人听之儿子的深情苦楚,不禁心疼万分,当二人听见萧玉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