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血沫的腥气。

李大白看着眼前这“大快人心”的场面，心头却像是压上了一块冰。

老蛇那句“背后还有更大的力量”如同鬼魅的低语，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除了村民们宣泄的愤怒，还弥漫着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恶意，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时机。

他的指尖掠过腰间的佩剑，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杨小浪站在他身侧，那双总是带着不羁笑意的眼睛此刻也沉了下来。

他习惯性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那超乎常人的危险感知力让他浑身汗毛都有些发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夜幕后窥视着他们。

他能听到风穿过破败窗棂的呜咽，像极了冤魂的哭泣，也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把他押上囚车，送官。”李大白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但那语气里的凝重，连最迟钝的村民都听得出来。

两个村民上前，粗鲁地将王二架起。

就在王二被拖拽着经过李大白身边时，他那张满是血污和绝望的脸，嘴角却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那眼神，空洞而怨毒，直勾勾地盯着李大白。

囚车吱呀作响地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村民们的议论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夜，似乎更深了。

“老蛇说得对，”杨小浪忽然低声道，他搓了搓手臂，仿佛要驱散那无形的寒意，“这事儿，还没完。”

李大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望向那片无星无月的、墨汁般浓稠的天空。

寒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这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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