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陵莘唱不下去,气势汹汹的道,“我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铺糜。”杭御风压着嗓子,娇声滴滴,抬起衣袖一遮面,顿时感觉十足的怨气,这深思十足像,让乔陵莘都自叹不如……”
乔陵莘喝彩,杭御风却活宝一样娇滴滴的弯腰行礼,“奴家谢谢!”
“过来,跟爷回家!”乔陵莘伸手一楼,勾住他的脖子,“爷带着你吃香喝辣!”
“果真真遇着一个女强盗,身家清白哪儿逃?”杭御风还唱上瘾,“哪儿有好心人,救小生脱离,小生定然以身相许!”
乔菱莘肚子都快要笑破,抱着肚子笑个不停,“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她眼泪都笑出来,觉得所有的烦恼一下全部烟消云散!
杭御风有座小楼在东城门,依水而建,小楼外竹木繁多,只有一条小径。走到路口,没有点灯,一路都是黑漆漆的,仿佛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洞!
“你确定这里不是住野兽的!”
杭御风抬起手狠狠的敲了她的额头,“你才是野兽!”他走上前,拿起火折子,点亮了灯笼,乔陵莘才看清楚在竹林里有条小路蜿蜒的走向竹林深处。
林子里跟着几长就有一个灯笼,杭御风一边走,一边点亮灯笼,不一会儿就从朦胧的灯光里看着一座小楼。“从你走后,这里都荒芜了!”
乔陵莘看着这地方,确实很少没有人气,回想当年,这里的繁华,忍不住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她怕这失落的地方随着她的话沉陷,赶紧打趣道,“不要说的你跟我有什么不合时宜的感情
似的1
“去!跟你有不合时宜的感情,那是抬举你!”
乔陵莘抬起脚踹低头看门的杭御风,杭御风反手打开,“别在我衣服下留下什么,免得让人误会!”
“呸!”乔陵莘娇嗔一声,“误会什么?哼……自作多情!我可没那爱好!”
乔陵莘走进屋,熟门熟路的自己找地方坐下,“酒在哪儿?”
“酒鬼!”杭御风进来,坐在矮桌子旁,“相见你,那也是难上加难,后宫的日子不好过吧!”
乔陵莘低头,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悲哀,“哪儿,也不尽然,你呢……怎么回来了?”
“鸟儿飞的太远,太高,终究还是这里是根!”他盘腿而坐,抬起头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出征图,眼神有些恍惚起来,乔陵莘回头看,墙上的画几年未变,宣纸已经变了颜色。
画面上的将军骑在高头大马马背上,一身银亮的铠甲,腰间别着宝剑,威武之极,后边是整装待发的士兵,天空中有几点云彩,下边是大风翻旌旗,呼呼的吹拂着,吹的各式各样的旌旗
胡乱的翻腾。
马下是人端过来的送行酒,将军伸手过去接,远处的高台上,是为壮士送行的帝王,他衣袂飘飘,神色充满了期望。周围是送行的人群,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满是鼓励,有的人带着
满腔的悲愤,无论如何,这一副逼真的写实当年出征时候的情景。
怀远出征的时候,也在其中,乔陵莘想起当时的情景,整个心便被灼伤一般的疼,这幅图人物描绘的徐徐如生,一举一动无不带着强烈而炙热的感情,将当时所有人,或喜或悲,或悲壮
或志在必得描绘的淋漓尽致,让她情不自禁的就陷入其中,仿佛自己也是送行的人……
“这图,怎么都不换掉!”
杭御风已经捧着酒坛子出来,他不紧不慢的拆开坛子上的封泥,端起酒,小心翼翼的将清醇的竹叶青酒倒出来,酒散发着醇美的味道,拉长一丝一丝的线条,优美的诠释它本身的醇厚与
芳香。
还未入口,一阵酒香就让人迷醉,棕色的泥碗里,酒清亮透彻,清亮的无一丝杂质。在晕黄的灯光下,微微一动,折射烛火的迷乱。
她端起来,闻了一下,然后一口酒直接吞进肚子。那凉丝丝的味道从口一致到胃,凉入心底,香满唇齿间,细细的一回味,甘甜醇和,轻灵透彻。
她呼出一口气,感觉呼吸的气息都带着清甜的味道,她闭着眼,慢慢的享受这样的醇美的味道在自己的心底胃里发酵。
“好酒!”乔陵莘端起酒又呷了一口,含在唇齿间,让这醇美的味道一寸一寸的在嘴里每一个角落里安家落户,她闭着眼,仰起头,任由着这醇美浑厚的味道慢慢的浸入自己的食管!
外边风吹的竹林刷刷的响,吹乱的竹叶从撑开的窗户飘进来,飘到桌子上,飘到竹椅子上,地板上!